个子矮,胃被刺破了,船长在前,水手在后,箭头还带着船长肠子里的一些粪便进入了水手的胃里……细思极恐。
总之,粪便和胃酸正在流进他们的腹腔,如果不及时做手术缝合他们胃与肠子的伤口再清理掉腹腔内的粪便和胃液,他们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最可怕的是,他们即将经受的是漫长的死亡过程,漫长到令他们只求速死。
除非正好有一艘船经过,而且这艘船上正好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这位医生还正好携带了全套手术器具,否则他们必死,但大海茫茫,他们又是出来偷猎的,专门走的是偏僻的航道,这几天连一艘船都没遇到,怎么可能现在这时候正好遇到别的船?
“快……快给海岸警卫队打电话……告诉他们船的位置……让他们来救我……”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船长和水手已经感受到力量从他们体内迅速流失,颓然地沿着舱壁跌坐在地。
船长指着驾驶室的方向,“坐标是……坐标是……”
他想告诉她此时的大致坐标,但酒意和恐惧令他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串数字,而这又令他更加惊慌和绝望。
她不知所措,握着弓呆立在原地,她拉过无数次弓,箭无数次贯穿鱼的身体,弓弦无数次割伤她的手指,但这是她第一次用弓箭伤人……甚至杀人。
在她第一次拿起弓箭时,父亲就告诫她,练射鱼可以,但永远不要用箭对着人,但刚才那一瞬间她什么都忘了,只想保护自己。
“混蛋……快去驾驶室,用卫星电话打给……”船长挣扎着说道。
水手已经捂着肚子痛得满脸是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哼哼唧唧的像个娘们儿。
噔。
又一支箭离弦而出。
哼唧声戛然而止。
这支箭从水手的左眼窝里射入,贯穿了他的大脑,摧毁了中枢神经,瞬间停止了他的生理机能。
一道细细的、暗红色的血从左眼窝里流出,顺着水手的脸颊滑落,像是一行血泪。
船长吓呆了,后半截话憋回了肚子里。
“你……你不要一错再错……刚才是误伤,现在……现在你是在杀人,知道吗?”
不知道是由于失血还是惊恐,船长的脸色一片煞白,嘴唇发青,不停地哆嗦。
“杀人?”她终于回过神来,摇头道,“我是在帮他。”
“啊?”船长愣住。
“小时候,我邻居家的一条狗被车撞了,撞得很惨但没死,它主人不忍它继续受苦,就用土制猎枪……”她顿了顿,“后来,我射箭射得不准,有些鱼中箭但没死,挣扎得很痛苦,我就会再给它们补一箭。”
船长:“……”
他很想向她咆哮,说我们是人,不是该死的鱼或者狗,但他不敢,肚子里的灼痛正在蔓延,胃酸正在消化他的内脏。
“我……我不疼,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他强行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他怕她下一箭为他“解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