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又失去父母,她就觉得阿拉贝拉比自己还要惨。
“阿拉贝拉在哪里?我可以见见她么?”优奈期待地问道,“好想听听她美妙的歌喉。”
“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有机会。”他安慰道。
虽然是耍了些心机,但他的目的很正当,也没有欺骗任何人,所以没什么愧疚感。
他很确信,如果介绍阿拉贝拉和优奈认识,她们两个一定会成为要好的朋友,阿拉贝拉外表上的柔弱肯定会激发优奈的母性,任何人都能看出她有多么强烈的母性。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看了看是学院长转发的信息,警局那边传来初步的尸检结果,学院长知道他对医学不太懂,所以用笔将需要注意的重点勾勒了出来。
他粗略地看了看,令他惊讶的是,拓真的死因确实是胸前的那处贯通伤,导致动脉破裂失血过多,但法医在尸检的时候从拓真的内脏器官中找到了多处……病变的迹象,虽然还没有到很恶劣的程度,但对于拓真这样正值壮年的人,不止一处内脏器官发生了器质性病变,这种情况……大概也不是很常见吧?虽说江禅机不是医生只是凭感觉而言。
优奈很乖巧或者说是很拘谨,没有好奇地询问甚至探头张望是谁发来的信息,以及信息的内容是什么,而是撇过头打量医院内的陈设,不去看他的手机。
江禅机快速瞟了她一眼,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怀疑,拓真体内的这些器质性病变是自然产生的还是……
站在优奈的角度,即使她从小被拓真洗脑,但她接触到那些孩子之后,明白那些孩子面临的命运之后,真的不会对拓真产生任何的怨恨或者不满么?
也许优奈已经圣母到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诅咒拓真的程度,但“爱”与“恨”是个相对概念,如果她爱那些孩子,如果她想改变那些孩子的命运,她的潜意识可能就会默默地寻找破局的可能性,而她的潜意识明白,只要拓真没有倒下,她和孩子们的处境就不会改变,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安全。
尽管如此,她的潜意识也没有直接诅咒拓真患上恶性的癌症,她可以做到,但没这么做,只是引发了一些尚可挽救的器质性病变,只要拓真积极的治疗、休息和疗养,以及舒展心情,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健康,她的潜意识只希望拓真病倒,而不是希望拓真死掉。
然而,就像银人恢复清醒的情况一样,拓真身体的病变到底跟优奈有没有关系,既无法证明,也无法证伪。说不定单纯是因为他有相应的致病基因或者劳累过度,导致疾病趁虚而入,跟优奈毫无关系。
江禅机已经接触到许多奇妙的能力,但优奈这种能力还是太过特殊,特殊到连她到底是否觉醒了能力都模棱两可……
作为他而言,还是宁可信其有吧,尽量让大家在不知情的前提下与优奈友好相处,若她有能力,则皆大欢喜,令大家在跟她的长期相处中潜移默化地受到她的赐福,获得更多的健康与幸福,若她没能力,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他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优奈很显然对拓真还抱有一定程度的亲情,那么……她岂不是自然而然地对杀死拓真的凶手怀有几分怨气?
优奈刚才旁听到了他跟银人的谈话,大概能猜到虽然是另一个银人杀死的拓真,但真正的幕后主使并非另一个银人,就像她不恨这个银人一样,她应该也不会恨另一个银人,她的怨气很可能是指向了幕后主使。
优奈的能力,是否能够在不明对方身份的前提下远程影响对方的健康呢?说得更明白一些,能否远程诅咒那个身份不明的幕后主使?
谁都无法给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就连尤绮丝也不能,但假设答案是肯定的,江禅机已经有些同情那个幕后主使了,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诅咒这种事,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啊。
优奈的潜意识想让那个人的身体患上恶性疾病可能需要较为漫长的时间,但既然她可以影响银人的意识或者脑内电信号,说不定可以令那个人的精神先于身体受到打击,产生幻听、幻视或者幻觉……而这一切都是在优奈自己没有刻意为之的情况下悄悄发生的,谁也无法证实这些跟优奈有没有关系,细思极恐。
还好优奈是阳光慈爱的圣母性格,如果是怨天尤人的阴郁性格,恐怕全世界都要跟着倒霉,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没准儿哪天她一气之下就要诅咒全世界了。
江禅机心里有些暗爽,毕竟他知道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而且他有足够的理由不说出去,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块大家都没太在意的顽石,只有他慧眼发现了其中暗藏的璞玉……好吧,是尤绮丝发现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黄金有价玉无价,别人的能力都是黄金,看似很屌,但在用不到的时候都是摆设,强如学院长和院牧长也不例外,而优奈的能力是一直在默默持续生效,默默地无私奉献,给周围的人带来幸福和健康。
这样的能力岂不是无价之宝玉?没什么比健康更珍贵的东西了吧?跟健康相比,其他一切都是身外之物,更何况这能力既可以保佑人长命百岁,又可以杀人于无形。
可笑的是,拓真明明拥有了世界上一等一的厉害能力,却如入宝山空手回,功利心太重,不懂得珍惜唾手可及的幸福,亲手将其拒之于千里之外,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怪不得于娜看不起她这个哥哥,只能说是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
以后江禅机要做的事,就是不着痕迹地引导优奈,将她的注意力引向那些需要健康和幸福的人,比如现在就是阿拉贝拉,加快阿拉贝拉视神经的二次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