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过郁则南,上一次父子见面,他已经不记得是哪一年。
但他记得郁则南的年纪,不该是和死亡放在一起的时候。
港城那边说,他是肝病,加上不配合治疗,才逐渐病入膏肓。
“大概也就最近的事了,不知道能不能熬到过年。”
“少爷,您过来看看他吗?”
梁赫野没给任何人答复,他人生中没有答案的难题太多,这或许是最后一道。
他拿不准。
在他的沉默中,仲夏替他落了笔。
去港城。
在她年轻却坚定的眼神里,梁赫野就好像在海上漂浮了多年的迷失之人,忽然看到了远方的灯塔。
所有的一切告诉他,这就是归途了。
他的心忽然定了。
离开爱丁堡之前,那天上午,他带着仲夏去了一处墓地。
没有花,也没有任何礼物贡品。
他只是去看了一眼,在片刻的驻足后,带着仲夏离去,登上了去港城的飞机。
旅途中,一切都没变。
他心情出奇开阔,下飞机时,仲夏抱着那只大大的哆啦美站在他身边,跟地标一样扎眼。
梁家在港城有房子,知道他们要来,管家早就打扫好了。
他们歇了两天,第三天,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郁则南醒来后问到了梁赫野。
“情况比我们预料得更差,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梁赫野淡淡应了,说:“我今晚过去见他。”
见他终于给准话,那边松了口气。
天黑时分,梁赫野本打算独自去一趟医院,下楼时,仲夏已经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