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街,却根本寻不到打人者的踪迹,骂骂咧咧地回府。
“等等。”左丰低头揉眼往家里走,余光看到巷内转角砖缝处,挂着一根布条。
他命人将布条拿给自己看,捏在手里摩挲了摩挲。
布呈青色,是上好的布料,一段并不便宜,他心想,袭击咱家的恐怕不是那些穷酸村夫,至少是大户人家的看守,可问题是,咱家这到底是招惹了谁了,至于把咱家打成这个样子吗?
打人也就算了,至于把金子都抢走吗?金子,对啊,这些人是冲着金子来的。
谁知道自己身上揣着金子呢?
左丰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调查出打砸咱家,抢走咱家金子的人。
羽林右监来到民曹属的时候,邢昭云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看着火炉上的琉璃一点点融化。
“不对,不对。”邢昭云摇头,“形状不对,拿笔墨来纸张!”
人们送来笔墨纸张。
邢昭云就半爬在地上,用毛笔画出了温度计的形状。
“你们来看,大致是这个形状。”
工匠们凑成一团,看着这位邢大人所画图纸,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人,这种形制的东西,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尺寸是多少,用料多少,颜色混合比例,这我们一点都没头绪。”
“这些你们都不要担心,我的要求不高,一要精细,二要通透,最重要的,不能有裂纹,尺寸方面,越小越好,看你们的手艺,能不能成?”
“邢大人,我们尽量试试。”
邢昭云见羽林右监回来了,问道:“事情办妥了?”
右监凑到邢昭云耳边说道:“妥了,按照您的吩咐,墙上挂上了布条。”
邢昭云也小声说道:“先给我拿十两金子,剩下的还是老规矩,回去给弟兄们分了。”
袖口对袖口,十两金子到手。
邢昭云转身对那些工匠说道:“我不要你们尽量,我要一定,谁先按照我的图纸,将这东西造出来,这五两金子就是他的。”
邢昭云最知道的就是,想让别人办事,那就要给够足够的利益。
而他给出去一两,就一定有办法拿回来五两。
“我们这就去。”工匠们争先恐后,唯恐慢了。
“你们守在这里,我要去办件事儿。”邢昭云对右监说道。
“邢大人,您要做什么,吩咐一声就成。”
“别担心,我跑不了,私事。”
邢昭云一路走,来到了先前的那条巷子处,他站在原地观察,就见先前被殴打的菜农此刻正将车马碾入泥路的蔬菜抠出来。
他小心翼翼将烂菜叶拿起,用手掸开泥土,在菜篮子中码放整齐。
这些菜自然是卖不出去了,菜贩心想,可收拾收拾,自己还能吃,只能苦一苦妻儿老小了。
这些仗势欺人的官老爷们,要是老天有眼,就让那黄巾军杀进城里来吧,把这些贪官污吏全都赶尽杀绝。
邢昭云走了过去,他一只脚踩在了菜篮子上。
“老爷,我错了。”菜贩还没看清楚来人,已经跪在地上,嘴里先求饶了起来。
“别收拾了,我买了。”
一两金子落进了菜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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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时为御史中丞,人心狠辣,其子文欺男霸女……此二人寡廉鲜耻。”——《佞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