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苏楚熹明了沈氏的用意,低垂眉眼,遮住了眼底的肃杀之气,蹲下身子去擦地。
沈氏见状,很是满意,高高在上问,“本夫人说的话,你听见了?”
想拿捏她,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三下两下将地上的水擦了,苏楚熹站起身来,笑容灿烂,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我还没到婆母耳聋眼瞎的年纪,自然听见了。”
沈氏咬了咬牙,再次命令,“再去给本夫人泡杯茶!开水泡茶,亲手端过来。”
苏楚熹爽快转身,“好。”
就在沈氏以为压了苏楚熹一头,拿捏住了她,正得意之时,啪的一声脆响。
苏楚熹手里的茶盏碎了。
她一脸无辜,心安理得道歉,“婆母,抱歉啊,我不小心。我再给你重新倒一杯。”
然,拎起水壶,水壶也哐当坠地,碎了个四分五裂。
“哎呀,婆母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摔碎的是沈氏最喜欢的一套粉釉牡丹花茶具。
一声声碎裂声,沈氏的心都在滴血。
苏楚熹惊慌的手足无措,手忙脚乱,“茶壶碎了,我先做些别的吧。这窗子好像蒙了一层灰,我替婆母擦擦,窗户亮了,婆母心里也敞亮。”
她可是一番好意。
只是刚靠近窗台,便不小心碰倒了窗前的青花花瓶。那是沈氏重金买来撑场面的。
她忙转身道歉,又碰倒了一对蓝花高颈琉璃瓶。价值千金。
“苏氏!”沈氏再也维持不住面色的和善,双目欲裂,尖声怒吼:“你目无尊长,不服管教,野蛮粗鲁,刁蛮无理!来人,把她给我关进祠堂,跪着好好反省!没有本夫人的允许,不许出来!”
李嬷嬷在外听见了房里大动静,瞬间带人冲了进来。
几个家丁一窝蜂控制住苏楚熹,将人押去了祠堂。
祠堂时,刚好碰上了幸灾乐祸看戏的沈薇薇。
苏楚熹适时提醒,“长安最近心思都在翠屏身上,照顾婆母的事,就劳烦表妹了。”
沈薇薇一愣,什么叫表哥的心思在翠屏身上?
她抓住李嬷嬷的手腕问,“李嬷嬷这是怎么回事?表哥他和翠屏......”
谢长安睡了小丫鬟这事,被沈氏压了下来。苏楚熹好心告知了沈薇薇,接下来沈氏有得忙了。
临风院。
半斤偷瞄了眼主子,小声禀报:“世子,孟姑娘求见,说给您熬了鸡汤。”
“您好几日没见孟姑娘了,后院的女人们都快按捺不住了......”
谢长宴笔挺身子坐在桌案前,剑眉紧皱,眸色晦暗不明,冷声吩咐:“让她去房里等我。”
说完,男人起身大步往外走。
半斤跟上,“世子,您去哪啊?”
谢长宴低冷的嗓音如同夜色一样凉,“去躲个清静。”
男人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院中。
谢长宴心烦时,便会去祠堂躲清冷。
只是他没想到,今日的祠堂有些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