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有了驴车,速度快了不少,沿着官道,他带着赵珍不知不觉地朝东北方向前行,来到一个村庄附近。
“老伯,这是哪里?附近有县城吗?”
赵生见此处荒凉,几乎看不到肥沃的土地,一位老者正撬动着石头,将仅有的土壤汇集在一起。
老者见有人询问,不慌不忙地抬头看了看赵生,问道:“后生从何处来,要去往何处?这附近确有县城,朝北走七八里地便是。”
这一连串的问题看似没什么关联,但老者的问话显然别有深意。
“老人家,我从豫州而来,打算去河间投亲,途经此地,只想找个落脚之处,县城离此七八里倒也不远。”
赵生有些话有所隐瞒,有些话则故意说给老者听,想了解老者后面会说些什么。
“县城名为赵州县,我这里是石岗村,四里八乡就数我这里最穷。村里住的都是逃难至此不愿离开的人,县衙有令,在此居住的人,两年开荒,三年免税,还可上户籍。”
老者说完,又撬起一大块石头,吃力地堆在路边,形成一堵墙体的形状。
“这地方石头多,土壤少,大石头撬出来还能卖钱,实在不行自己盖房子也行。”
老者见赵生没有马上离开,便继续唠叨起来。
赵生虽曾是雇佣军,但对各地的土壤气候也略懂一二。他看出了这个地方的特点,有点像喀斯特地貌,但又不完全是。
他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土壤有点像盐碱地,石块也颇为奇特,难道这是石膏矿层?
赵生是懂地理的,他知道卧牛城附近就有一个较大的盐矿层,深度在三百至两千多米之间。
这个发现若能与定州郡王分享,不仅这里的百姓能发财,自己的后半生或许也能得到定州王的庇佑。
一念至此,赵生决定留下来。
“老伯,我姓赵,家中遇难,本想去燕州郡投亲,无奈盘缠已尽。适才您说这里是流民可安身之地,不知我等可否在此居住?”
赵生言辞颇为礼貌,田间劳作的老汉这才起身看了他一眼。
“你这后生,生得好生俊俏,想必是读书人吧!”
“老伯真是好眼力,小生家中确为书香门第,无奈家道中落,也不得不外出谋生。”
老者也是外貌协会的,见赵生长相俊朗,便信以为真。
“本村名为石岗村,旁边是赵家庄,那是当年赵国的发源地,或许你去了,会有个好前程。”
“老伯,我乃流落之人,不想寄人篱下,靠自己的双手,或许也能谋得吃食。”
干活的老汉闻言,起身搓了搓手中的泥,笑道:
“老汉本家姓赵,豫州人士,三年前逃难至此。县老爷怜悯我等,便划下了这片官地。三年能开垦出来的土地,皆可不交租,人头税也可免了。”
说着指向附近不远处的几户人家道:“此处多为平原,原有一家猎户,后来又来了一个,也和我们一样在此开荒。”
赵生顺着老者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周边虽有田地,但大部分是旱地,大家勉强种些杂粮,水稻几乎没有。
也只能如此,地里的粮食也少得可怜,只因看似是土壤的地下,实则全是石灰岩地质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