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自锅中腾起,带着馄饨特有的鲜香,一把香葱,一抹猪油,少许酱油,再加两片菜叶,一勺馄饨倒进去,皮薄肉鲜,香气四溢,就连那馄饨皮都是晶莹剔透的。
李墨看得口齿生津,扛着二十斤米虎虎生风走过去坐下:“老伯,来三碗馄饨!”
还是得吃肉,吃了肉,心情都好许多。
一口气吃掉三碗,花了十五文钱。
有了力气就好办,扛着二十斤米,李墨又在集市里绕了一圈,买了不少肉和菜,最后站在一个卖鸡苗的大爷跟前。
“鸡苗怎么卖?”
“一只二十文。”
他扫了一眼,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主意。
大爷以为他想砍价,刚想说什么,就见眼前年轻人道:“我全要了,多少钱?”
“全要了?一共十五只,我算算……”
李墨掏出钱来:“三钱,给你。”
“啊?这么快?嘿嘿,不愧是读书人,脑子就是灵活。”
大爷很大气,把鸡笼也给他了,于是李墨肩上扛着米,左手拿着菜,右手拎着鸡,腰上挂着药,鹤立鸡群地走在街上。
正想着去城门口租个牛车回去,眼前忽然出现两道人影,一抬头,还是老熟人。
“这不是李墨吗?买这么多东西,看来是有钱了,走走走,请我们喝酒吟诗去!”
开口的人叫韩怀同,他旁边的那个叫刘司傲,跟原主是多年的酒肉朋友,跟原主一样考上童生后就再也没能更进一步,因为家境都普通,平常就老撺掇原主请他们吃喝。
这次原主偷嫂子嫁妆请吃酒,就是这两个人撺掇的,他们还找了相熟的其他人一起来,那顿饭硬是吃了四两银子,这可是一户普通人家两个月的全部收入!
李墨黑着脸:“让开,好狗不挡道。”
刘司傲一怔:“你说谁是狗?”
“挡道的。”李墨眼皮抬起,轻飘飘扫过,“让开,不说第三遍。”
刘司傲一点就炸:“李墨,给你脸了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当街闹事,按律仗打五大板,罚五钱,你们俩加起来正好一两,需要我帮忙叫捕快吗?”
刘司傲愣住,韩怀同开口呛他:“李墨,你倒是会狗仗人势了,行,今天不跟你计较,不过回头没人理你了,你可别再舔着脸来求我们!”
“你拉我干什么!我们俩还怕教训不了他?”刘司傲被拉走还不甘心。
韩怀同拽着他走:“他今天不对劲,你没看出来啊?快走,我可没钱便宜衙门。”
李墨轻哼了声,拿着东西继续往城门口走。
这两个人兜里比脸干净,自己只是胡扯要罚钱就吓跑了。
这更证明了原主是个没脑子的冤大头。
包了个牛车,李墨可算松快了,整个人躺在臭烘烘的板车上,惬意地眯起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黑白交接,夕阳斜坠在山头上,村中时不时有鸡鸣犬吠传来,李墨跳下牛车时,正好看见家家户户炊烟蔓延。
糟了,忘记回来的时候带俩肉包子了。
想到楚楚还在家里饿肚子,李墨连忙提着东西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