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药,制造成假孕模样,用不了几个月,就会全身瘫痪,用心照料也能活个一年半载。”容氏恨铁不成钢,英气的脸庞上浮现怒火:“这屋子里也搞得乌烟瘴气,还有这些破香囊,闻着就叫人头疼恶心。”
容氏一把将床上悬挂的香囊给扯下来,厌恶地扔在一边。
上官氏从震惊中回过神,笑道:“你还是这个脾气,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容伯母,我母亲可有得治?”陆景宁神色担忧地问。
容氏深吸口气:“也不是没得治,你母亲身子孱弱,经不起重药,需要些时间,幸好假孕发现及时,得配合针灸,才能将体内的药一点点地驱散。”
“求容伯母救救母亲。”陆景宁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眶通红。
容氏气不过将人拉起来:“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见死不救,等我回去准备准备,从现在开始除了我开的药方子,任何药都不要乱吃了。”
“好。”
容氏叮嘱完,外头已经黑天了,宫门即将落锁,容氏必须要回去了,陆景宁亲自将人送到了宫门口。
“郡主……”
“容伯母见外了,我是晚辈,伯母可以喊我一声阿宁。”
“阿宁。”容氏安抚几句:“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会尽力的。”
“多谢容伯母。”
送走容氏,陆景宁紧悬着的心松一半,云栽见她脸色发白,心疼道:“郡主,您这一日滴水未进,安排了这么多,也该歇一歇了,等殿下回来了,会给您撑腰的。”
太子并不在京城,一个月前被派遣去了东山一代巡视,至少也要四个月才能回来。
陆景宁深吸口气,这四个月,她定会好好守护东宫,守护母亲。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母亲身边还有一颗大毒瘤没拔除。”陆景宁眼眸微暗。
神医是慎王介绍给父亲的,也曾在御前给皇上诊断过,无凭无据地将神医给处置了,对父亲,对慎王都没法交代。
“郡主,是京兆尹的马车!”
沉思间,一辆马车飞快地从宫门口驶出。
帘子掀起露出那张阴柔的容颜,一袭湛蓝衣袍坐在了马车内朝着她看了过来。
“停!”
步晏撩起帘子,墨色如黑夜般深色瞳孔隐有几分笑意,望着她鬓间散乱,双颊潮红,睁着一双雾气蒙蒙,满含警惕的眼睛。
像只炸了毛的兔子。
“郡主这是要去哪?”
陆景宁本能地后退两步,摇摇头。
步晏蹙眉,今日他在宫门口可是亲眼看见了小姑娘一手执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那架势恨不得撞死赵隋。
这会儿又变成了软弱可欺的小姑娘了?
“郡主,下官有这么骇人么?”步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己是长了凶狠獠牙,还是面目可憎?
为何她这样惧怕自己?
陆景宁依旧摇头。
步晏见她这副模样,不仅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致:“郡主就不想知道今日下官抓到的那人是谁?”
陆景宁抬起头,看着步晏笑意吟吟的模样,语气平稳的回了句:“是北齐六皇子。”
步晏挑眉,倒是他低估了这位郡主了。
“步大人抓到此人,皇上肯定重重有赏,步大人曾说会将功劳分我一半,如今我想用这功劳换个条件,可否?”
话说到这,陆景宁的手心不自觉沁出些许汗。
对方松了手,将帘子重新放下,语气淡淡的说:“容下官考虑考虑。”
说罢,马车继续前行。
陆景宁摸了摸鼻尖,本也没打算和步晏牵扯上,白日里报官,也只是捏准了步晏和赵隋有旧怨。
传言步晏睚眦必报,必定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