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还等着你呢。”
驴娃子认识回家的路,不用人招呼,就驮着刘茂林朝家里走去。
不等两人到家,就有看热闹的小孩把消息传回去了。
刚到家门口,刘茂林的娘子带着三个孩子,哭天抹泪地迎了上来,“刘郎啊,你可算回来了。”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在妻儿面前,刘茂林又拿出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奈何屁股有伤,只雄壮了一句话,就又哎哟哎哟喊疼。
最后还是在王福田的帮助下下了马。
“这位郎君是?”
“这是我义兄,就是他在战场上救了我的命。”
刘家大娘子领着三个孩子,就要给王福田下跪,被他硬给拦住了。
邻居们啧啧称奇,被拉上战场的人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这刘大郎不仅回来了,还把驴带回来了,真可谓是命大。
王福田是刘大郎的救命恩人,又是义兄,被礼让着进了屋。
小院虽是泥坯土墙,却是干净整洁,还有一只鸡跑来跑去。
刘茂林喜气洋洋地吩咐妻子杀鸡,“再让大郎去沽一壶酒来,我要与王兄把酒言欢。”
刘茂林口中的大郎,就是他的大儿子,据刘茂林说这孩子已经十四岁了,大约是营养不良的缘故,瞅着个子有些小。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用大人吱声,两个小的,已经把驴娃子拉到棚里去洗刷喂草料了。
驴娃子是昵称,刘家的这头驴,其实是一头三岁的青年健驴,这些日子被抓去拉车,挨了不少鞭子,身上伤痕累累,肚子也是瘪的,俩小孩瞅着直掉眼泪。
“别哭,弄点草药给它擦擦,很快就能好。”王福田安慰了一句。
刘娘子已经捉了鸡,拿到厨房去杀了。
反正就剩下这一只,留着也怪孤单。
王福田十分过意不去,取下包袱,从里面取出压缩饼干还有整包的泡面,“这是我老家的一些吃食,让弟妹拿去加个菜。”
刘茂林从未见过压缩饼干,只觉得十分惊奇,“王兄你一定出身高门大户,这吃食看着就金贵,还用银纸包着呐?”
王福田笑了一下,“不是咱们用的那种银子。”
即便如此,刘娘子还是把包装纸珍惜地收了起来。两孩子想要都没给。
压缩饼干剥开包装就能吃。
刘家众人分食了一块,他们从未吃过如此高油高甜高热量的食物,只觉越嚼越香甜,真是口舌生香。
刘娘子从铁锅里舀了一瓢热水,倒进大瓷碗里泡面。
王福田说这东西需要泡泡,正等着的时候,院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昂然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青年,这老头正是刘家村的村正。
刘茂林一见村正来了,急忙挣扎起身行礼,“大伯,你怎么过来了?”
刘家村,村里主要是姓刘的人家,相互之间都沾亲带故的。
“你这才走几天啊,怎么就回来了?跟你同去的人怎样了?”村正一脸焦急。
这次征兵,每户出两丁,青壮几乎都征光了,村正的一儿一孙也被征入伍,这么些人走了,只有刘茂林一个人回来,他得问问情况。
刘茂林叹口气,“我们到达郡城以后,又分了队,我跟五郎六郎分在一起,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
“那五郎六郎呢?”
“被敌军一冲,走散了。”
这种民兵小队,士兵是临时征召的民夫,带队的将官也是稀松草包。
根本就没想到敌人会连夜突袭,好多人都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还有些灵性的,趁乱跑了。
刘茂林都回来了,他的儿孙却没回来,多半是性命不保。
村正低头抹泪,等缓过来一点劲,村正才想起问王福田的身份,“这位是?”
“这是我在军中结识的义兄,对我有救命之恩。”
“原来如此,你救我族侄,请受小老儿一拜。”
王福田赶紧回礼,他跟刘茂林称兄道弟,对方可是刘茂林的长辈。
眼看着气氛正好,屋外突然有人喧哗起来,“不好了,鞑子进村了。”
村民们口中的鞑子,就是契丹人。
王福田是老兵,一听有敌情,立刻举起盾牌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