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待之……”
他朗声喊着,声音穿透云霄,久久不散。
台下,一干长安城百姓与学子们闻听此话。
尽皆都愣了一下,接着一股怅然若失之感便袭上心头。
有种莫名空落落的感觉。
柳生,这位南晋第一才子在国子监门前足足耀武扬威了整整半月有余。
期间,他们亲眼目睹了后者如何斗败一众大靖学子的。
对其可谓是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立马有人将其斗败,让其滚出长安城。
可当真有这么一天来临的时候。
却是又让他们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嚷嚷了整整半月有余,弄的满城风雨,惊动了皇上的国子监文斗,就这样落幕了?
远处,马车之上
婢女莺儿手持锦帕轻捂小嘴,眼神明媚,泛着光彩。
她是根本就没想到昨夜调戏郡主的浪荡子弟竟然会在一夜之间真的成了长安城的英雄。
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横行无忌的长安城第一废物摇身一变成了出口成章的叶大才子,若非亲眼所见,她是打死不信。
转身望向车厢内。
郡主似乎也不复先前平静的神情。
一双宛若黑珍珠一般的眸子带着复杂情绪的望着擂台之上那个人。
有些失神。
郡主应该也没想到先前他极为痛恨的叶家废物突然变成大英雄吧?
“莺儿。”
“郡主,您说。”
婢女莺儿连忙答应。
“你说昨日我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没有呀,相反奴婢觉得正是因为郡主您,才有今日如此精彩的文斗呀,不然咱们可是没机会见识这番场景,更不可能发现这姓叶的真面目。”
“真面目?你是说,这才是真正的叶玄吗?”
透过绣着云纹的砂纸门帘。
赵凝雪望向已经从擂台之上走下来的叶玄,幽幽的说道。
“应该是!郡主,您想啊,若这叶玄本身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算是被打入天牢一百次,陛下准许他有一千次以功抵罪的机会,只怕他还是不中用。”
“唯有他真的有真才实学,方能解这个困局,不是吗?”
扑闪着灵动的眼眸,莺儿煞有其事道。
赵凝雪迟疑了一下,轻轻颔首:“你说的不错,倘若他没有真才实学,皇上给他再多的机会他也把握不住的。”
“只是我不清楚,放着长安城才子不做,偏偏装作不学无术的叶家废物,被人唾骂,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兴许郡主您可以当面问问他。”
“当面?”
“郡主您忘了,陛下三番五次派人去王府问有关您婚嫁的意愿,只怕是准备给您赐婚了。而刚才,又差人来问询您对叶小侯爷的印象,只怕是……”
说到这,婢女莺儿的声音变得极为微弱起来。
有关于出嫁的事情,在王府是一个讳莫如深的话题。
若非自己是贴身婢女,她也不敢多说。
果不其然,赵凝雪和缓的神色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
“郡主,奴婢说错话了……”
婢女莺儿见状,急忙蹲下身来,诚惶诚恐道。
“起身吧,你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此事总归是父皇的一厢情愿,谁会真的愿意娶一个性格乖戾的丑八怪呢?”
婢女莺儿:“可是郡主,您是陛下的女儿呀。”
“没名没分的私生女罢了,永远见不得光的。”
赵凝雪凄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