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提前知晓。
“放心,我这人最是尊老爱幼,怎会对嬷嬷不敬?我就是想,跟嬷嬷做一笔交易。”
*
萧纵下值回家,一进门,就见元稚跪在地上,两手掌心摊开,托举着一根油亮的檀木戒尺。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没开口让她起来,反而越过她,边走,边解手上的玄铁臂缚。
当啷一声,桌上多了两个铁疙瘩。
“闯祸了?”
萧纵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问道。
白天,元稚看到匠人们拿锯子锯木头,猛地想起被她扔进荷花池的两把匕首。
那可是公爹的遗物,萧纵特意放在卧房,定是为了方便睹物思人。
而她拿公爹的刀捅了他儿子,还把遗物扔水池里,等萧纵发现,非弄死她不可!
所以她急忙找人把匕首捞了出来,放回原位,在萧纵生气之前,先来个负荆请罪,求他饶自己一条小命!
元稚调整跪姿和方向,开始装可怜。
“夫君,稚儿坦白,小叔确实是我刺伤的。”
萧纵都快忘了这茬,此时回想起来,也只记得她那双婆娑的泪眼,和那句细若莺啼的辩解。
“昨日说的没有,是骗我的?”
“稚儿是说没有勾引小叔,刺伤他的事,后面没力气说了,不算欺骗夫君吧。”
萧纵把玩着茶杯,“为何伤他?”
“他想偷账房钥匙,我不给,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也是为了保住清白,不得已而为之。”
杯底与桌面相碰,萧纵扯出一抹笑意。
“你在后宅行走,随身携带利器做什么?”
元稚瘪嘴,“还不是因为夫君!您的丰功伟绩传回盛京,家里都乱套了。那些胆大包天的下人打砸抢烧,调戏女眷,我不拿刀防身,难不成指望夫君搭救?”
萧纵眸光骤然黯淡,“抱歉,这件事我考虑欠妥,让你担惊受怕了。”
看他心疼了,元稚就坡下驴,招认余下罪行。
“我不怪夫君,夫君能否也大度一些,不计较我的过失?”
“你刺伤成绮是为自保,我不会因为这个怪你,起来吧。”
元稚没动,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
“我说的不是刺伤小叔的事,而是……刺伤他的那把匕首……”
萧纵瞳孔一缩,像是想到什么,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看到两把匕首还在,他顿时松了口气。
“你用这把刀捅了我弟弟?”
“……嗯。”
元稚见他面色阴沉,没敢提把刀扔水里的事,高举双臂,垂下头颅,认错态度良好。
“夫君我错了!”
萧纵靠在柜子上,环抱双臂,声音悠悠。
“跪的那么远,我想教训你也够不着,过来。”
元稚在膝行过去,还是走着过去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前世好歹是皇贵妃,刚才跪了他,已是莫大的恩典!
距离萧纵只剩半步时,她再次蹲身,萧纵适时抽走她手上的戒尺,她吓得紧闭双眼,害怕地忘了跪下去。
良久,戒尺都没有落下来,元稚轻启双眸,见萧纵已经坐回凳子上,手拿戒尺,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你怎么……”
“不知者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