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看你大老远扯来的戏班子有什么花样好了。”
祁盛准了,惠侯玉只管撒开膀子招呼戏班子,一时戏台上风云骤变,真演起来,果然是叫不出什么戏腔和情节,只顾热闹。
时而唱着就喷了火,时而打着就变出了蟒蛇,所有角色只一味讨笑。
祁盛起先眉头紧蹙,不觉就被四下的笑声揉开了眉眼。
只说惠夫人喜欢,他就没理由不高兴。
也亏得这惠侯玉有心,不然一早拿出来,只怕要给祁盛老娘吓得死过去。
戏楼里登时热闹得鼎沸,一番又一番,着实笑疼了众人的肚子。
也有了庆寿的意思。
演着演着,一丑角过来邀惠夫人上台,惠夫人无论如何也不敢,连连摆手。
可那丑角不依,台上只管演着,他总是不走。
无法,徐嬷嬷心生一计,把觅春推了出去,觅春的手刚碰到丑角的胳膊,台上蟒蛇吐了吐信子,吓得她瘫软在地,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
徐嬷嬷暗暗翻了个白眼,一回身,众丫鬟躲得老远,只剩若眠还规规矩矩站在惠夫人身后。
“去。”
若眠得了惠夫人准许的眼色,这才敢上台。
起先也很无措,不知拉她上来做什么,渐在台上戏子的摆弄下省得了,她成了蟒蛇挂缠盘绕的树桩子。
直至祝词唱完,浓雾乍起,若眠感到手心凭空多了个沉甸甸的物什。
待视线清明,缠在她身上的一条巨蟒变成了两条金蟒,频频对金桃吐信子,可不显着金桃是它们变出来的么。
拍案叫绝声顿起。
在丑角的示意下,若眠一步步来到台边,金蟒乖乖从她身上溜了下去,绝不爬出戏台边缘。
若眠走下戏台,如释重负地来到惠夫人身边,将适才变出的金蟠桃放在惠夫人的高案上。
惠夫人笑望着若眠,静静不语。
看来她想得不错,这丫头着实和去清阳观之前有了天壤之别。
面对碗粗的三丈长巨蟒竟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换作旁人,没当场吓死也要鸡飞狗跳仪态尽失了。
可若眠呢,两只手还能稳稳拿住沉甸甸的金蟠桃,仿若无事之人。
如此的临危不乱泰然自若。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忽然有了这等胆量,只怕再不好拿捏了。
“姑母可还喜欢?”惠侯玉又过来送上另一只金蟠桃。
惠夫人嗔他,“你胆子也太大了,此前可看过么?就拿来吓唬我?”
实则面带温厚的笑意,毫无责色。
“侄儿路上解闷看过一回,当下叹为观止,立时不管砸多少银钱都要请来为姑母祝寿。”
惠夫人叹道:“竟不是府里养的?”
惠侯玉摇头,“不是,班主是个自在人,无论多少银钱都不肯住府,说要演遍大江南北,走遍万里江山呢。”
若眠听了,心中激荡不已。
台上那些戏子,多与她年岁相仿,她本以为他们也是笼中的鸟雀呢,谁知人家竟是能扑棱翅膀翱翔起飞的。
“这个小丫鬟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