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的确算不得何大事。
沈清梨从君墨染身后走出,冷然道:“若真如你所说,你怎会不知我从不用刀剑,若有心随便打听便知我自幼随父出征习的都是软鞭。”
江之礼:“不可能,我每次送你看起来都很开心。”
沈清梨唇角溢出冷哼:“我傻,以为你是一片真心。”
“说我经商,怎不说那些所得几乎都进了侯府中公,你们全府上下吃穿用度,谁不是靠我经商得来的。我倒不想经这个商了,是大舅母请我做的。”
“江之礼在外装得一片真心,又不愿多花心思。你对我可有丝毫的了解,你知我因何不喜欢刀剑?知我喜甜还是喜辣?”
江之礼一时哑然:“......你怎如此矫情,有几个男子会在意这些小事,能送东西已是有心了,况且我与表妹也只此一次,意外而已。”
沈清梨心中有些发凉,江之礼说的也并非全错,放眼盛京城内,男子都是妻妾成群。
君墨染出声:“......矫情?”
他一身压迫感全无收敛,声音清冷:“若非你欺骗在先,沈小姐亦不会对你期待过盛,无情便无情,但你无情偏装深情,便是你之错。”
他的声音似清泉流水,涤清人们混沌的心。
江之礼早就被君墨染身上散发出的压力吓破了胆,此时哪还再胆多辩解一句。
云生搬来椅子,君墨染坐在台阶上淡淡地道:“沈将军一生为我大周鞠躬尽瘁,想不到他死后你们竟是如此欺负他的独女,将士之心岂能被你等鼠辈寒了。”
说到最后,语气中沾了肃杀之气,院中寂静无声。
沈清梨泪水止不住地滴落。
已许多年没有人替她说句公道话了,亦许久未听人以如此敬重的口气提起父亲。
人死了,所有付出也就被人遗忘了。
他在替她出气,替父亲抱不平,替默默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位抱不平。
沈清梨不知他出于何种缘由帮她,这份情她领了。
君墨染对着云生淡淡道:“带上来。”
来人是玉满楼的伙计,低着头一路走到前面:“回九千岁,江公子跟陆姑娘在玉满楼后街住了一年多了,二人经常去我们那里买首饰,所以小的跟他们也比较熟。江公子打赏给得多,店里有出了新品小的也会主动送去给二位过目。”
“对了,沈小姐半年前打的出嫁头面本是早就打造好的,但陆姑娘相中了,江公子便做主给了陆姑娘。又重新给沈小姐打了一套,前几日刚赶出来,因为是赶制出来的,相比前一套要差了很多。”
真相摆在眼前,江之礼再无还口之力。
“你真是将我的老脸丢尽了。”永望侯起身狠狠扇了江之礼一巴掌,转身对九千岁俯身,“是我侯府教子无方对不起清梨丫头,这门婚事......作罢。”
“清梨丫头,是外祖父委屈你了。”
沈清梨心中松了口气,莹莹眸光望向他——原来他说为她撑腰是真的,是真做足了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