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更加柔和,是奴才身子不适,恐冲撞了圣驾,这才不敢跟随。
身子不适?你哪里不适?万吟儿狐疑地打量着他,语气咄咄逼人,本宫瞧着你身子骨好得很,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
郁辅臣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奴才这条废腿,这几日愈发痛得厉害。去秋狝伴驾,像奴才这样的下人,怕是要骑马,奴才恐不能胜任……
万吟儿神色一滞。
郁辅臣这条腿,是她失势的时候,他为了护她,被人生生打折的。
是本宫连累了你……万吟儿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郁辅臣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娘娘说的哪里话,能为娘娘效劳,是奴才的福分,即便粉身碎骨,奴才也在所不辞。
万吟儿鼻子一酸,心中五味杂陈。
这深宫之中,只有这个太监,这不不算男人的东西,一心一意对她,肯为了她,肝脑涂地。
好吧。万吟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好,你好好养伤,待本宫回来,定会好好赏你。
好,奴才就在这里,等着娘娘回来。
七日后。
秋狝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万辰阙出发。
一时间真是旌旗猎猎,遮天蔽日,引得百姓夹道跪拜,山呼万岁。
万吟儿是身怀龙胎的高位嫔妃,自己坐一架豪华的大车,紧跟在鸿庆帝的车驾后面。
秋风携着草木清香,从半卷的帘幕吹进车里,拂过万吟儿的脸颊。想起被关在宫中养病的江书,和被不废而废的顾如烟,甚至还有面都没露的崔皇后,万吟儿只觉心中格外的舒畅。
她出来伴驾,这一局,是她赢了。
等她生下皇子,未来还会长长久久地,继续赢下去。
连鸿庆帝现在最宠幸的彤妃,也不因位分低她一头,被她压到了后面……
正得意着。
只听鸿庆帝车驾里传旨,传彤妃娘娘伴驾!
万吟儿眼睁睁地看着。
只见彤妃一袭红色猎装,身姿飒爽地骑在一匹白马上。明艳的红色映衬着她白皙的肌肤,竟现出了几分英气。
更气人的是,彤妃拉着缰绳,施施然与鸿庆帝并辔而行,不时侧首与他谈笑,眉眼间俱是掩不住的娇俏与得意。
万吟儿坐在缓缓而行的车驾中,远远望着这一幕,只觉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的肌肤。
这贱人!
她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来伴驾,可不是为了看鸿庆帝和彤妃日日恩爱的!
她得想个办法,想个办法……
想着,万吟儿掀开车帘,娇弱道:停车!本宫身子不适,快去请皇上过来!
万吟儿平日里就对下人非打即骂,那宫女也是新拨过来服侍她的,一下子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脸色苍白,瑟缩着不敢上前。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万吟儿猛地一拍车壁,怒火冲冲地吼道。
吵什么?鸿庆帝声音传来,贵妃,大庭广众之下,你这般呵斥下人,不觉得失了皇家体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