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尤其多人,她每每坐车经过,都能看到门口站着几个等候的人。
她接过,喝了人生的第一口奶茶。
没有想象中甜腻,也不同于英式奶茶的寡淡,奶味和茶味融合得正好,丝滑而冰凉。
后来,她每每回想起夏天,都会想起那天傍晚,微风、落日,还有奶茶的香气。
路灯一盏一盏亮起,她才惊觉已经七点了,慌张问道:“现在学单车还来得及吗?”
庄阅忍不住笑开:“原来你不会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问:“单车在哪?没准我倒腾一下就会了呢。”
谁料庄阅双手一摊,笑得愈发厉害:“扯平了,我哪有单车。”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家走,庄阅说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到,实际上两人走了三十分钟。
庄阅说是因为她腿短,走得慢。
叶晚苏不服气,她已经比初一长高了好几厘米,在同年龄女生里算是高个子了。
到了小区门口,庄阅将她的书包还给她,两人如往常一般,所有欢笑都按下了暂停键。
这些对她来说记忆深刻的东西,不知道庄阅是否还记得。
只见他皱着眉,似乎在回忆,好一会儿才道:“那家竟然还在啊。”
“那天听说你挨打了?”
隔了这么多年他才来问,实在是没有良心。
那天,秦秀绵从阳台见到庄屿风独自回了家,于是她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在那一刻不攻自破。
她不欲和庄阅多讨论这件事。
因为挨打的理由有二,除了说谎,还有一个无法搬上台面。秦秀绵不说,但她一直都懂——秦秀绵并不喜欢庄阅。
庄阅和叶显哲关系好,她没有办法明着让叶显哲远离庄阅,这和她引以为傲的高素质相违背。
然而,看到女儿和庄阅一起回来,甚至学会了说谎,秦秀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叶晚苏腿上挨了好几下,却没有一点泪意,她固执地坚持自己没有说谎。
一旦她承认,秦秀绵只会把她说谎的罪算到庄阅头上,她不愿意,干脆说谎到底。
后来,是庄屿风替林阿姨来送水果,撞见了这一幕。
他帮忙圆了这个谎,一脸愧疚,说是自己临时有事没有去接庄阅,没想到影响到了叶晚苏。
秦秀绵这才消了气。
“我也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庄阅愣了愣,才道:“我哥说的。”
“是吗?”
她语调微微上扬,显然是不信,却也没戳穿他拙劣的谎言。
得亏了那顿打,叶晚苏又学会了一个道理,还是叶显哲告诉她的。
那天叶显哲碰巧去参加了同学的生日会,回来时已经晚上九点了,从秦秀绵口中听说了此事。
“这会儿在生气呢,你去劝劝她。”
“好。”
于是,他带着膏药去看叶晚苏,问她痛吗?
叶晚苏眼里忽然就起了雾水,仍然不肯开口说痛,以为他是妈妈派了教育自己的。
她还记得,叶显哲叹了很长的一口气,说:“记住了吗?一旦说谎,就要说得滴水不漏。”
“如果做不到滴水不漏呢?”
她以为叶显哲会说,那就不要说谎。
事实却是叶显哲微微翘起嘴角,语气肯定:“不,你会做到的。”
“因为我们生在这样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