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躲着她,不肯回家,还派人买通了全国的律师,导致没有一个人敢接她的案子,那她就只能自己亲自处理了。
到门口的时候,秘书见是她也不敢阻拦,就这样任由她直接闯了进去。
她气势汹汹推开大门冲进去的时候,傅时墨正坐在桌子后办公,衬衫换成了黑色,袖口微微卷起,正好露出手腕上绝版的墨绿色机械表。
夏凝停下脚步,抿了抿唇,将手里的离婚协议扔到了他的桌子上:“签字。”
傅时墨瞥了一眼,蹙眉抬头看向她:“你这又是闹的哪出?”
“签字,我查过了,离婚其实也不是非要律师,所以你就算控制了全国的哪怕全球的律师,也阻拦不了我。”
夏凝微微昂头:“律师的作用无非是为了划分财产,但我并不打算要你傅时墨的一分一毫,你对我,对夏家都有恩,所以,就算你是过错方,我也会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
傅时墨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夏凝可以倔强到这个地步。
他以为已经断了她的后路,却不想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也要和他离婚。
“你非要离婚?”
“是。”
夏凝低头望着他,勉强挤出一抹笑:“你给过我细水流长又惊心动魄的爱情,也给过我最漫长无声的陪伴,我们之间不仅仅有过爱情,还曾是彼此唯一的依靠,所以,我不希望现在的你破坏我们这十几年的回忆。”
“但我的答案还是,不离婚。”
傅时墨听得心里如刀如刺,却依旧没有松口。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破坏我们曾经的美好?傅时墨,就当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做,好不好?”
傅时墨强压着情绪,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半眯着墨蓝的眸子,一字一顿道:“傅家没有离婚的先例,我更不会开这个先例。”
夏凝猛地瞪大双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这样的理由若是骗骗外人也就算了,可是对她说这样的话?
“傅时墨,我们彼此之间足够知根知底了,你家里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清楚,你拿这个来压我,你不觉得很荒唐吗?”
“我说的是事实。”
傅时墨站起身,缓缓走向她,从身后环腰将她搂进怀里,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让他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就缓过神,将冰凉的双唇贴在她的耳边,低沉着嗓音带有几分威胁。
“夏凝,你应该很清楚,你爸不会让你离婚的,而我也可以向你承诺,不论过去多少年,我傅时墨的太太永远都只有一位,就是你夏凝。”
说着,他扶着她的双肩,将她翻转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与他对视:“我们认识都快二十年了,有必要为了一件这样的小事闹那么大么?”
这也算小事么?
夏凝觉得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口血,让她恶心想吐。
他们之间的这十几年,一起哭过笑过,却唯独没有像如今这样恨过。
她以为,她可以很平静地离开他,不会闹到鱼死网破,甚至不会记恨对方,可到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想得太简单了。
一个男人不爱你了之后,什么话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而她……也终究是开始恨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