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突,并没有把自己失贞之事告诉林氏,只道:“傅家小姐带我去伯爵府的宴席上,许是我做事勤快认真,国公府的主子就把我要了过去。”
林氏没读过什么书,自然想不到那么多,秋喜这么说,她也就没多问了,连说了几个好字,高兴道:“我的喜儿是个有福气的。咱们家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秋喜问道:“可是弟弟出了什么事?”
林氏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正是,你弟弟今年都八岁了,还没有开蒙,以前我生着病,你给家里的钱都拿去买了药,现在我病好多了,却误了你弟弟,娘想给他找个好点的学堂上学,那好点的学堂都不收你弟弟做学生,哎,一是因为你弟弟入学晚了些,离明年的乡试只剩下一年,怕你弟弟成绩不好,影响学堂名声,二是觉得我们家穷,怕是以后会拖赖学费。这段时间,我为这事愁的不行。”缓了缓,林氏接着道:“谁知前几天,我不是去傅家找你吗,那傅家的主母,忽然转了性,对我和和气气的,还问起你弟弟的学业,说她外家有一门亲戚,新开了一间学堂,因为是新开的,不好收学生,就是不在京都,在京都附近的许州,问我愿不愿意让你弟弟去,我一听,立刻就答应了。”
秋喜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想到陆氏许是为了攀附世子,想从自己这个小丫鬟下手,毕竟世子上次去傅家,表现的很是维护自己的样子,这陆氏心里便起了主意。她想到这一层,连忙道:“娘,不能答应傅夫人,这事做不得。”
林氏一呆:“这是为何?许州虽然不在京都,但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那里做学问的先生也很多,名声很好的。喜儿啊,你弟弟不能再误下去了啊!”
秋喜一脸为难:“娘,弟弟的事,我会再想办法,但是,但是不能答应傅家什么事!”
林氏道:“……可是,可是娘已经收了傅夫人的银子,也答应了傅夫人送你弟弟去许州,今天准备出发呢,马车都已经雇好了,只是小逸吵着要见你,这才耽误到了现在。”
秋喜大惊:“娘,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来跟我商量。我既来了国公府,傅家便是我的旧主,我怎好再跟旧主有所牵连,还承了别人这么大一个人情?”
林氏听女儿这么一说,便是一呆,低下头咕哝道:“这有什么,咱们家不过是个破落户,傅夫人若要我们还,大不了砸锅卖铁,把银子还回去就是了。傅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若是打着让我们还钱的主意,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秋喜急道:“正是这个理,娘你都知道我们家不过是个破落户,傅夫人又为何要与我们这等人家攀交情?”
林氏想来想去,喜道:“难道……是因为你成了国公府的丫鬟?怪道旁人都说宰相门前的看门狮子,都比九品芝麻官高上三分呢,娘就说,喜儿你是个有福气的!”
秋喜只觉无力:“……算了,我现在就去跟主家请假,去看弟弟。”
弟弟一向最听她的话,想必她可以说得通弟弟,把这门事给退了!
秋喜匆匆去告假,本以为还会被为难,没想到这次很轻易的准了,秋喜心里装着事,一时也没多想,得了准后,飞也似的跟着林氏走了。
她一走后,书剑便把这事上报给了裴铭。
裴铭道:“你小心跟着她,别让她发现,看着她点。”
书剑是个话多的,他自小和莫言一起跟在世子身边长大,便没那么多规矩,不由问道:“世子之前不是吩咐,这丫鬟的事不用报吗,怎么现在又让属下时时盯着?”
裴铭白了他一眼,倒也没生气:“让你盯着就盯着,话怎么这么多?”
顿了顿,他又解释了一句:“傅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秋喜怕是应付不来,你去盯着,以免出些什么有损国公府的事。”
书剑应了声是,就走了。
他走后,裴铭微微蹙了蹙眉,傅家做的事,和他之前安排下去的,完全不一样。
这件事他没告诉莫言和书剑,只他一人知道。
至于傅家……晾他们也不敢说出些什么。
他出神的盯着自己的手,轻声呢喃道:“秋喜啊秋喜,我也算为你费了心了,万万别叫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