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沈时鸢不想跟他兜圈子,直言:“千岁爷究竟有何贵干。”
季封宴动听如焦尾琴弦拨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次没有条件。”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沈时鸢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垂眸不语,季封宴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
“矿场以及附近邬堡全部归于将军府,本座向你保证,从今以后不会有人敢觊觎这块地。”
她的心狠狠地动了,季封宴给的条件太诱人了!
若将军府能吞下矿场,不出十年沈氏必将成为新的士族豪强。
她们姐弟三人再也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再也不用仰人鼻息才能在京城里生存!
可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季封宴看出她的迟疑,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本座只好心这么一次,错过可就没有了。”
沈时鸢犹豫片刻,朝季封宴点头。
季封宴拿捏住她了,这个条件对她来说充满了诱惑,她没法拒绝。
“还是习惯你用红廖香。”季封宴长臂裹挟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狭长的丹凤眼笑得眯了起来。
“一直没问你,怎么改了习惯?”
沈时鸢敛去眸光里的黯然,淡淡道:“京城女子不屑红廖花香的馥郁,觉得难登大雅之堂,大家闺秀都爱兰花清雅之香。”
季封宴嗤笑,修长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熏香还分三六九等,氏族附庸风雅从根就烂透了。”
沈时鸢没说话,但心底是认同的。
只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断不能从她口中说出。
借着月色,季封宴端详着她的脸,依稀能见到巴掌痕迹。
他的眼眸底是浓墨的漆黑,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罐,涂在她的伤口上。
沈时鸢下意识躲开,但季封宴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亲昵的动作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她闻出这是‘生肌散’特有的气味。
太奢侈了,号称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就这么用来给她擦脸?
不等她反应,耳边传来男子极为好听却异常诡谲的声音:“这小脸本就不出彩,万一留下伤疤,那可没法看了。”
沈时鸢深深吸口气,将冲上天灵盖的怒气压下。
这人嘴巴毒,她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的。看在此刻联手的份上,她忍!
涂好药,季封宴将药瓶留下,转身之际沈时鸢拉住他。
“千岁爷的计划还未告知小女。”
季封宴居高临下睨着沈时鸢,吐出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长公主近日身子抱恙,请期那日别打扮太艳丽。”
月光映着他的身姿长身玉立,如鬼魅般跳出窗户消失不见。
没得到确切的回复,沈时鸢心头踹踹不安,但又生出别样心思。
她知道季封宴此番助将军府定有目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着,他心里是不是也装着那段再也过不去的时光?
他是为了她而来吗……
少女心事总是春,怀揣着这一点甜,沈时鸢难得露出真切的笑意。
困意如潮水般席来,握着手里的药瓶,沉沉睡去。
三日后,到了承安侯府的人上门请期的日子。
族老一大早就赶来将军府,跟芳若嬷嬷一同忙前忙后布置。
沈婉清生着病不能见人,沈沐泽沉着脸站在院门里不肯出去,下人来劝都被他赶走。
见又有一人进来,他正要发怒,见到来人一愣。
“沐泽,帮姐姐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