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放在他的键盘面前。吴海这个时候才跪了几分钟,就感觉腿部酸麻,特别是膝盖处很痛。但他没有抱怨,端起碗,跪着把饭吃了。
回想起以前在部队当兵,跑步拉练、仰卧起坐、伏地挺身等都算不了什么,就是最痛苦的拉韧带,估计也就和现在这么难熬吧。一个多小时之后,吴海感觉膝盖都要碎了。老婆秦不晚却不以为意,神色间毫无松动。两个小时之后,吴海倒在了地上,秦不晚过来看了看,说:“你倒在地上多久,等会都要补起来。”还要补?吴海只好忍着痛爬起来,继续跪着。
整整三个小时,一分一秒、刻骨铭心地过去了。吴海终于知道,所谓的“跪键盘”到底是什么滋味。这辈子,他恐怕都忘不了这个感觉。
吴海爬起来之后,喝了口水,两腿还在颤抖,他瞧着秦不晚:“不晚,你原谅我了吗?”秦不晚盯着他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但是,没有第二次。要是让我知道你再犯,那我们就直接去你们民政局窗口办离婚。”秦不晚的性格吴海清楚。她这么说,就等于是原谅自己了!他说:“老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我只想把工作干好,有个温馨的家庭,这辈子我就没有遗憾了。”秦不晚道:“你是应该没有遗憾了。去接女儿吧。”
吴海走下楼梯,长跪之后,膝盖还很不舒服,但心里的千钧压力已经消散了,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幸福吧。开车去接女儿的路上,他不由想到了市委组织部长萧峥。要是昨天没有跟叶玉玲去见萧峥,恐怕自己还在内心煎熬和纠结着。目前,一切都向组织交代清楚了,也向老婆说明白了,眼前的雾霭和迷茫,也就一扫而空了。有了错、就认错,有了问题、就改正,人生似乎进入了一种光明坦荡的境界。
吴海终于理解“心底无事天地宽”的意思了!
第二天上午,吴海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玉食”酒店打来的,对方说:“先生,不好生意啊,前天晚上你订的那个包厢,香烟和酒还没有结账,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结一下吗?”“不能。”吴海干脆地说道,“我订的包厢,那天晚上,我是付了钱再走的。至于后来谁又叫了香烟和酒,那你应该找那个人。”对方为难地道,“可是,我们没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吴海道:“哦,这个我可以给你们。”
当天上午十点半,叶玉玲再度召集会议,商量回笼现有可用资金,先下发给困难群众的事情,请吴海也来参加,尽管之前,列宾威胁过他不能参加,可今天吴海还是参加了!
会议开始不久,吴海又接到了列宾的电话。吴海看了看,还是接通了,列宾的声音里充满火气:“吴海?你搞什么?‘玉食’酒店的香烟和酒,你让我自己去付?你有没有搞错?”吴海冷静、低沉地说:“没有搞错。谁消费,谁付钱,天经地义!我现在在开会,先不聊了。”
列宾看了看手机,有些难以置信。
坐在吴海旁边的叶玉玲,瞥见吴海刚才的来电显示是列宾,就问了一句:“没事吧?”吴海摇摇头:“现在不会有事了。”叶玉玲微微一笑:“那就好。”
不一会儿,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跟上次一样,站在门外的是列宾。他的目光扫向会议室里的人,喊道:“吴海,你出来一下!”口气相当的霸道,就跟他还是这个单位的一把手一般。会议室里的人看看吴海,又看看列宾,心中不禁猜测,吴海和列宾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海不会有什么把柄捏在列宾手里吧?这一次,吴海还会跟上次一样乖乖跟着列宾走吗?曾经跟列宾跟得较紧的副局长冯杰看到列宾如此嚣张的样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希望他不要注意到他。
吴海微微皱了皱眉,冲列宾看了一眼:“列宾同志,你看不出,我们这是在开班子会议吗?你打扰班子成员开会,算是什么意思?!别忘记,你现在被停职了,就等待调查吧。现在,请你出去!”
吴海的突然强硬,把列宾怔住了!
但是,列宾毕竟是列宾,在他眼中,吴海就只有被拿捏的份儿,他从门口瞪向吴海:“吴海,你别搞不清状况,你到底做过什么!”
可今天的吴海已经不是昨天的吴海,他也瞪着列宾:“我很清楚我做过什么。你是不是又要说那个‘照片’的事情?我不在乎!我昨天已经向组织上和纪委交代过了,领导也批评过我了,让我要知错能改,加倍努力,把现在主持的工作给抓好!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组织部、问纪委!”
这席话里,吴海在班子成员和工作人员面前,并不讳言,自己有些错误,也已经向组织交代。同时,更重要的信息是,领导要让他“加倍努力,把现在主持的工作给抓好”,也就是说组织上继续信任他,将重任交托给他。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列宾将信将疑,目光微眯。
这时候,叶玉玲对办公室副主任道:“我们要开会,无关人员,叫他们离开吧。”办公室副主任道:“是。”这位副主任以前没少挨列宾骂,也经常被李小刚欺负,如今是他的机会,肯定是听叶玉玲的,立刻走到列宾面前道:“不好意思,列局长,这里要开会,麻烦您将会议室门关上吧。谢谢配合。”
列宾的脸都发青了,朝他们指了指道:“好!好!我看你们都忘记自己是谁了!”说着,转身离开。
此时,省安全局的领导,接到了来自华京的电话,对方说,要来宁甘了解一位叫萧峥的市委组织部长兼县委书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