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br>李三柱瞅了眼地上王念弟破烂不堪的鞋,好像是不能穿了,他们家穿的都是草鞋,都在刘大花屋里放着。
“我去给你拿。”
说完,站起来就想走。
秦绵绵叫住他,“等等,你给我头上磕那么大一个口子,我要去找人瞧瞧。”
李三柱一阵肉疼,在村里看病,都要花钱,最多几毛。
但他手里就一块多,还是他偷偷藏起来的,存了很久很久。
这钱他不能跟刘大花要,他如果去要,百分百会被刘大花骂一顿,还要不回来一分钱,只能用他的钱给王念弟。
可他真的不舍得,花一点少一点。
他也不敢让王念弟不去看病,说忍忍就过去了。
“等会儿我给你钱。”
秦绵绵嗯了声,就让李三柱走了,她要看看他会给她多少钱。
李三柱一瘸一拐地走到刘大花和李铁栓住的屋子前,李铁栓用蒲扇给刘大花扇着风。
刘大花看他过来,就耷拉着一张脸,因为秦绵绵今天折腾她,她还出不了气,连带着看李三柱都看不顺眼。
“你来干啥?”
李三柱搓了搓手指,他看得出来,刘大花不高兴,“娘,王念弟的鞋不能穿了,爹编的草鞋……”
刘大花眼皮一翻,就想开骂,深吸一口气,极力忍住,“孩他爹,你去拿一双。”
李铁栓不吭声,刘大花让他干啥他就干啥,挑了双差不多能让秦绵绵穿的,递给李三柱。
李三柱接过来,无意中瞥到刘大花手上的伤,“娘,你手上的伤是咋回事?”
咋回事?
当然是王念弟踹她,她在地上摔的。
可她不能说,丢脸不提,跟他们说他们心里也不会信。
如果刘大花说了,李三柱肯定信,因为他是第一个受害者。
刘大花不耐烦地摆手,“路上没走稳,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李三柱点点头,抱着草鞋回去,走得能有多慢就有多慢。
但屋与屋之间的距离不远,很快就能走到。
推开门进去,鼓起勇气,走到床边,把鞋放到秦绵绵伸着的手里。
秦绵绵拎着草鞋,放在眼前看了看,这鞋穿着应该要比她的鞋舒服一点儿。
鞋放在床上,秦绵绵支着头看着李三柱,扬了扬下巴,“钱呢?”
李三柱蹲下身,磨磨蹭蹭去拿鞋里的钱,原本是想拿一毛,想了想,拿了两毛,“给,两毛钱。”
秦绵绵不满意,“我头伤得这么重,李三柱,你感觉够吗?”
李三柱很想说够,“那三毛。”
秦绵绵盯着他,“嗯?”
李三柱下定决心,利落地抽出五张一毛的,“五毛,五毛肯定够。”
秦绵绵知道他有多少钱,给了她三分之一,也还行,不能一次性把他薅完了。
“那行,不够我再找你。”
李三柱暗吐一口气,他还有一块零三分,卷吧卷吧不知道要藏在哪儿。
秦绵绵好心地背过身,“我要睡觉,别打扰我。”
李三柱偷瞄她一眼,轻手轻脚地放到另外一双棉鞋里,还往里面塞了塞。
秦绵绵听到李三柱带上门出去的声音,就把五毛钱放进空间,加上早上周建国给的一毛,她只有六毛钱。
穷得很。
中午没人喊她吃饭,李家人吃过饭就去上工了,秦绵绵一觉睡到三点,肚子有点饿。
换上草鞋,出去解决完生理问题,没看到李苗他们,转身走到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