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有人压着陆霁清过来。
陆霁清衣衫褴褛雪地里跪得久了,浑身都被冻得青紫,那张俊脸更是挡不住的憔悴。
阳平心疼坏了,解了自己的大氅就往他身上披去。
“霁清哥哥冻坏了吧,你放心,我跟表姐要了你,以后在我的郡主府邸,我绝不会再让你吃这种苦了。”
陆霁清却下意识看了一眼姜永宁。
后者神色不变,甚至可以说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一下就躲开了阳平的大氅,声音冰冷:“郡主慎言,我是公主的人,受罚是我做错了事,没有吃苦,更不会跟你回郡主府邸。”
阳平顿时错愕地看着他,道:“霁清哥哥,你是怕表姐对你动手吗?你放心,表姐既然答应了我,就绝不会再为难你了。”
说着,她转头笑吟吟地看姜永宁:“表姐,你说对吧?”
姜永宁漫不经心地点头。
陆霁清眼底却霎时一沉,拂开阳平攀住自己的手,寒声道:“阳平郡主,你误会了,我陆霁清自愿对永宁公主俯首称臣,这一辈子都成为永宁公主的奴仆,还望郡主自重!”
这下不止阳平愣了,姜永宁都愣了一下。
他又在发什么疯?还是觉得她仍有利用价值,不宜在现在划清界限?
姜永宁凤眼冰冷地看着他,忽然从内侍手上接过软鞭,二话不说狠狠往他身上抽去。
“啪!”
一条血痕应声出现,刹那间皮开肉绽!
阳平吓了一跳,又是心疼又是不满:“表姐,你怎么能这么打他呢!”
姜永宁却只看着他冷笑:“就这样,你也甘愿做我的奴仆?”
陆霁清满头冷汗,仍冲着她点头,深色眼底隐忍而郑重:“无论公主怎样对我,我都永远甘愿为公主之奴。”
这话听得姜永宁都要笑出声了,她讥诮地看着他:“真是好一个永远甘愿为奴。”
为了留在皇宫利用自己放他归国,他竟然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她忽然起了恶趣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大乾,奴仆可都是要在脸上刺字的。”
如此屈辱的事情,她果然看见陆霁清眼底闪过的沉痛。
阳平惊得都要跳起来:“表姐!”
可出人意料地,陆霁清打断她,俯下高傲的头颅:“能在身上留下公主的名字是我的荣幸。”
明明普通的一句话,到他嘴里竟然就多了些缠绵悱恻的意味。
阳平三番两次在他这里碰壁,气得冲姜永宁怒道:“表姐要是还没玩腻大可跟我说,何必一边威胁霁清哥哥,一边又不得罪我。”
说完,她怒气冲冲地转头走了。
却不知姜永宁也听得恼火,冷着脸狠狠甩鞭:“还不快把人押下去!”
几个内侍狠狠扣住他的肩膀就把人拖到私刑房了。
陆霁清跪在地上时,脸上却一改从前的冰冷屈辱,平静、甚至抬头看姜永宁时目光都是亮的。
可姜永宁已经冷静下来,又无形之间被陆霁清影响,她目光越发冷酷讥嘲,带着几分毫不客气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