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乡的变化(2/2)
更何况,这些是反动政府以及封建社会的残留,敌人支持的我们就坚决反对,破坏敌人的财富就是支持革命正义高尚进步的行为。
要是现在,不只是公物,那可是文物,是需要重点保护的。当时谁也不会想到四十年后大家会后悔。还在人民公园的北侧收集旧城砖恢复了一段几十米的城墙,说是老的吧。确确实实是新修的,说是新的吧,又是些老砖头,上面沾满了岁月的痕迹,那些砖头裸着的迎面的也有石灰水泥的痕迹。应该是东拼西凑搞来的,那不是不是岁月磨砺的痕迹,而是岁月蹂躏的印记,不然那砖怎么迎面也全部是石灰呢?并不像老砖头老墙正常风化的沧桑之感。
反正不是正常建造的样子,不伦不类,不过也不会影响它成为市人民政府的文物保护单位,颇让后来人感动。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不需要这块地,不然,这个城墙迟早也是让后来人“感动”--有什么不敢动的?反正市县政府的文保单位,牌子想挂就挂想摘就摘的,不好交代,就换个地方,新建一个假的旧物,说是沿袭千年的古庙古寺,开发旅游、招商引资,今年解决多少就业岗位是眼下领导的功劳,过几年再拆,拉动的又是另外一个领导的业绩。
话说新中国成立之后,没了城墙,在城北挖了一条河,叫做如泰运河(如皋到泰州的运河,也是通扬运河南通-扬州运河的其中一段),大大方便了运输。如泰运河把城北一块的郊区和城市隔开,几个村民小组因为土地征用变成了失地农民,近郊本来土地就少,有的组几乎整个组全部没有了土地。以运河用地中心为界,工作组就把住宅在河南以及搬到河南的变成了城里人,在运河北以及搬到河北的就新组建了村民小组,再往邻近的村组调田调整再组合就组成了三余村。为什么叫做三余村?估计是给这个村起名的人受到‘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也”的启发,这块犄角旮旯的地方是县之余乡之余村之余的意思。
那个时候是集体的土地,也没有太多工作难做,土地集中耕作,种了粮食统一上交剩下的再按照人口劳力老人小孩的标准分到每家每户。田多的村民小组自然劳动强度大,田少的村民组工作量少,但是基本到手的粮食差别不大,反正是勉强吃饱,基本没有穷富之分,所以征用土地难度不大,而且也只要村民组长同意,而村民组长可以随时换,自然工作是好做的,想想也没有谁吃了亏,种地少了,反正基本保障温饱。主要是当时的宣传工作到位,开通运河,利国利民,是国家重点工程,解决旱涝问题,又可以缓解交通压力,确实是一件好事。
虽然任何一件好事都要付出代价,这件事情最直观的代价的就是涉及河道的居民田地的减少和房屋的搬迁。幸好当时房子简单。据说很多人家的房子屋顶用长长的毛竹几个人一抬,下面的墙也就是生产队组织几个人也就几天搞定。
更加高兴的是划到城里的一块,欢天喜地,不要种田了,成了城市户口,吃上了定量。一直到九十年代初,定量户口有着非常的优越感,可以买到便宜的大米豆腐肉类什么的,主要的是不要种田,基本都有安排的工作,收入要比农村多很多。这些原本是邻居河南的城里人让河北的乡下人羡慕了几十年。自然河南的城里人也比河北的乡下人优越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