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听着闲谈,对嬉凤楼也是有所了解。
嬉凤楼在县北,就是个青楼妓院。
是陈家产业,进去再出来哪还有清白之身。
“若是白姑娘真在...”
不再去想,向着城北走去。
......
县北,嬉凤楼阁一条街,碧瓦玉墙,搭满红灯彩布,靡靡之香遍布气息中。
“官人,来玩啊~”
招摇女子也不怕冷,在楼阁上袒露腰肢甩着彩巾。
郭长生踩着雪,站在了嬉凤楼前,抖了抖肩和帽上雪,将竹篓脱下放在门口。
沉息片刻,踏进了门里。
阁内男女衣不遮体,嬉笑不断。
虽然看不见,但凭着眼中模糊轮廓交缠和声音,也知道景象极其淫靡。
这时,一位衣着黑衣锦边,体态丰韵女人看见了门口的郭长生,走了过来。
似乎青楼都有这种上年纪女人,俗称老鸨。
老鸨甩了下手绢打在郭长生脸上,那胭脂香气熏人。
“瞎子?你迷路了吧,这不是你拉二胡讨饭的地!”
郭长生没有说话,从布囊拿出了一枚十两银元宝。
老鸨眼睛一亮,速度极快抢过元宝甩了下手绢。
“瞎..瞎哥,我说的你后面那个人,你别介意,快进来~”
可后面根本没有人。
老鸨见郭长生没有动,想去挽郭长生胳膊却被躲开。
“你们这,有没有一个白姓姑娘!”
“有..有..不过她刚来没几天,不接客,要不在选选?”
郭长生又拿出了一个银元宝。
老鸨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四周招待客人的女子也都望了过来。
“我要见她。”
“瞎爷,这....”
老鸨眉头皱出几层,欲言又止。
郭长生见此情景,又拿出了一个银元宝。
这三个银元宝是他这一年来做委托时,一个委托人赏他的,本来想留着看眼,看来只能等等了。
老鸨都瞪大了眼,一个瞎子这么有钱,慌张道:
“我瞎祖宗来~,你怎么就非要找这个女子。她性子烈,我们还得调教几天才能接客。”
“无妨,带我见她!”
“好...好...祖宗,没想您看不见还好这口,跟我来小心脚下哈。”
老鸨将夺下的元宝放进口袋,脚步极快离去。
郭长生在后面跟着如履平地。
有好奇之人伸脚来绊,可都被一脚迈过。
要不是无珠的瞳孔和那根敲敲打打的木棍,青楼内的人都认为郭长生没有瞎。
然而老鸨并没带着郭长生上楼,而是七拐八拐的下到一处阴湿暗牢。
“瞎..子,不,瞎爷,这女的烈,您小心点,有事喊我哈~”
老鸨说着退了出去,关上了木门离去。
木质的监牢,白姑娘被吊在中间,双手还沾染着干结的面粉。
阴冷潮湿,些许老鼠被惊动,吱吱吱到处乱窜。
白姑娘缓缓睁开了眼,面唇没有一丝血色。
虚弱她已经看不见任何,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哒哒哒声音,张开已经干裂白唇轻声喃喃。
“长生..?怎么会呢,他也不会来这地方。”
郭长生放下树枝,轻轻的摸了过去。
能闻见血的味道。
道道鞭痕鲜红渗出白色衣袍,染在围裙上。
似乎触碰到了伤痕,白姑娘身体一颤,紧咬嘴唇。
郭长生面露狠色,几乎是一瞬间。
一年未出鞘的短刀。
银光划过。
有风声。
有锁链断裂的声音。
白姑娘只觉得吊着的手腕一松,身体坠落。
可接住她的是手臂柔软的触感。
反抗了五天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不过是幻想,一滴泪,划过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