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妹间,到底有何纠葛?”
二夫人面容凝重,逼近女儿,目光锐利如刃。
而慕清晚,只是紧抿双唇,沉默以对。
二夫人轻轻挥袖,屋内侍奉的丫鬟们便鱼贯而出,只留下她与对座的慕清晚,眼神凌厉,字句如锋:“自入宫门,你举止异常,竟在二皇子面前显露那等忸怩作态,我平日里对你的教诲,竟是如此?马车之中,你一口咬定二丫头加害于你,此刻只有你我母女二人,你且细细道来,她究竟如何使你受害?”
慕清晚眼睑低垂,避开了母亲审视的目光,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
“我,我确是嫉妒二妹。”
“嫉妒?”
二夫人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可思议,“你何以嫉妒她?同为侯府千金,自幼至今,哪一处你不胜过她?你有父母兄长宠爱备至,她又何曾拥有?你的才名在京中传颂,提及你,无人不赞。而她,只落得一身病弱之名。再看今日,你得赐婚二皇子,未来皇妃、王妃之尊唾手可得。她即便也为郡王妃,可谁人不知翊郡王早已形同废人?你究竟在嫉妒她什么?”
二夫人一一列举,心中恨不得能窥视女儿心中的真实想法。
慕姝瑶除了定远侯嫡女的身份,还有什么足以让人嫉妒?
忽地,二夫人眸光一闪,“你给我老实交代,马车上的摔倒,可是你刻意为之?”
慕清晚轻轻点了点头,细微几不可察。
“那手炉的炭火四溅,亦是你自己所为?”
冬日的手炉内置炭火,外设保险以防烫伤,非人为松动,炭火岂会轻易飞出?
面对二夫人的追问,慕清晚选择了沉默,而这沉默,即是默认。
“你是不是傻!”
二夫人一指重地点在她的额间,喉间的话语却梗咽未出。
纵然你心生嫉妒,欲加之罪,也该做得天衣无缝才是!
在自家马车内哭诉二妹之害,又有何用?
别说那是虚构,即便真有其事,外人可曾目睹?
到头来,害人不成反害己,若非这些日子慕清晚一直伴于左右,二夫人都怀疑此女是否被人调包。
这般愚蠢,实难想象出自自己膝下。
“你对二丫头的私人情感,我管不着,但在明面上,你绝不可与她发生冲突!”
二夫人神色肃穆,话语间透着不容置疑,“春暖花开之日便是你大婚之时,嫁入皇家,万众瞩目,二皇子乃陛下亲子,由太后亲自抚养长大,其皇妃若有一丝差池,皇家虽不会悔婚,但要让一位皇妃无声无息消失在大婚前夕,易如反掌!”
“娘,不会有事的!”
二夫人叹息道:“别当我是在吓唬你。
寻常人家尚且不愿接纳名声有瑕的女子入门,更何况是皇家?
如儿,我虽不解你因何嫉妒她,但你姐妹二人的未来已清晰可见,她不配你嫉妒,更不值你以自身名誉为代价去栽赃陷害。”
慕清晚面如白纸,唇齿紧咬,痛苦难掩。
“娘,我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