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的,就是宰相张庆盛。
宰相张庆盛琢磨着女帝厉茂贞的表情,猜测帝王心思,上前一步。
“夏大人此言差矣,胶阿州土匪不过流民,不足为惧。”
“如今楚恶獠刚除,朝堂、国内短期会有震荡,实属正常。”
“虽然国内会有阵痛,但长痛不如短痛,楚恶獠该除,国内阵痛也定会随着时间消失。想要如此达成,最需要的一件事,就是我大厉国君之威望。”
宰相张庆盛拔高声音,慷慨陈词大喊。
“陛下,臣建议陛下御驾亲征!亲手拿下和蜀国的这场胜仗,扬我大厉国威!让天下信服!”
朝堂内安静。
百官们纷纷闭嘴沉默,眼底都有惶恐。
兵部尚书夏青一愣,错愕喊道。
“张庆盛,你居然主张陛下御驾亲征?”
“这个节骨眼!朝堂未稳,灾祸四起,你叫陛下如何亲征?”
宰相张庆盛威严高喝。
“大胆夏青!你犹犹豫豫,劝诫陛下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你是何居心?”
“说起来,老夫还要参你一本。原督察院的副督御史,沈良,是楚彻亲信,这件事众所周知。”
楚彻两个字,像是女帝的逆鳞。
女帝厉茂贞一听见“楚彻”二字,凤眸冷厉眯了眯,朝堂气氛都压抑凝重起来。
宰相张庆盛冷笑:“老夫倒向问问,沈良被陛下派任职水利总督,南下修建水利,这件事困难重重,中间有人给沈良提供了方便,借调于他可用之人。”
“这件事,是不是夏大人所为啊?”
官员们纷纷诚惶诚恐,闭嘴不言。
张宰相的意思很明确。
沈良是楚彻在朝内唯一留下的亲信,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兵部尚书夏青,给沈良行方便,暗中相助,那么夏青,也定然和楚彻私交不浅。
夏青,或许也是楚彻暗中的亲信之一。
朝堂严峻的气氛一触即发。
兵部尚书夏青羞怒大喊。
“张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陛下,微臣效忠于大厉,也关切大厉的水利修建,所以沈大人有求登门后,微臣才同意借调人手,助力南下的水利修建。”
“下官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大厉建设啊!”
借调,有借调函。
但没有按规章制度提前上报。
是为违规。
大厉朝堂内的违规事,还少么?
宰相张庆盛乘胜追击,喊道。
“陛下!下官举报夏大人与逆贼楚彻甚密,定也参与了逆贼楚彻的谋反!请陛下下令,将贼人夏青捉拿!同时派人彻查兵部!”
“你!张庆盛,你莫要欺人太甚!”
朝殿外烈日炎炎。
但朝堂内官员们都觉得遍体寒凉,浑身没有温度。
他们都知道朝堂党派之争,分为两派。
门阀张氏,和士绅夏氏向来不对付,由来已久。
宰相张庆盛这是借机铲除异己,借着楚恶獠的由头,将夏氏士绅一派打倒!
官员们有的已经开始谋算,该如何站队。
否则,下次被斗倒的,或许就是他们自己。
女帝厉茂贞凤眸微顿,然后,眸底被一抹厉色替代。
她高坐在凤鸾殿御座上,帝王的面容庄严肃穆,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决断力。纤纤玉指在御案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叩击,发出轻脆的声音。
“传朕旨意,朕御驾亲征,随行宇文将军的十万大军,鼓舞士气,亲自率兵征讨蜀国。”
“至于兵部夏爱卿,违规借调人手却没有提前上报,罚薪俸3个月,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