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走,却还装作虚弱的样子!
刚才打自己的力道也不轻。
真是可恶,萧平安死了最好!
……
府医:“夫人,少爷是皮外伤,涂上药膏,休养两天就好了。”
沈念在房间来回踱步,无比焦急:“不行,李妈妈,把血燕窝全部炖给州儿。”
“刘伯,去二小姐房里拿宫里赏的雪肌膏,务必让州儿的脸尽快恢复。”
萧平安湿着衣服坐在逼仄阴暗的柴房里,霉味不断涌入他的鼻腔。
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虽然是夏季,但是他还是冷得牙齿上下打架。
他的身体这么糟糕,都拜萧家所赐。
春天,春寒料峭,让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走三十里的山路去深山寻兰花。
夏天,他们想吃冷而不冻的绿豆汤,让他等在冰窖里,只要绿豆汤上刚冻起一层薄冰,就必须立马送给他们。
秋天,他们要是最新鲜的藕,让他一个人挖完一个池塘。
冬天,让他卧在冰上,只因想吃最新鲜的鱼。
这些事堆积起来,让他体内积攒了不少寒气,加上萧宴州给他下毒,使他的寒毒深入骨髓。
萧平安脑子阵阵晕眩,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清醒,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宁安候府里。
侧眸刚好看到手腕上的刀痕,萧平安没忍住又给自己一巴掌。
贱啊!
萧平安,你真贱啊!
他身上的血不是被杀威棒打的,而是手腕受伤。
这手腕上的伤口还是他亲手割的。
他看到一本医书,说以人血为引,可延年益寿。
没有一丝犹豫,萧平安干净利落割掉手腕,接了一碗血,熬了一锅药,想让萧家人吃。
“萧平安,我身体好好的,你竟然让我吃药,你是不是咒我!”
“萧平安,你是不是投毒了,好狠的心,滚在外面跪着!”
“萧平安……”
一腔真心喂了狗。
想到这里,萧平安眸底漾着滔天的恨意。
真贱呀!
幸好他就要离开了。
马上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痛快!
真他娘的痛快!
他脱下湿透的衣服,换上一件满是破洞的衣服。
这是他当乞丐时,有好心人送给他的。
衣服很短,裤腿只遮住他的小腿,半个胳膊也露在外面,身上满是破洞。
他把补丁扯下,这是用萧家的布料补的,他不带走。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他来萧家的时候,还带了一件东西。
在他刚逃出青楼的时候,顺手救下一个女孩子。
女孩后来被家人寻回,离开之前,姑娘送给他一块铁牌:“一定要留着,我会来找你的。”
萧平安并没放在心上,不过那块铁牌他却一直放在身上。
回到萧家后那块铁牌就消失了,萧平安之前一直以为是自己弄丢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块铁牌被萧宴州捡走了。
凭借这块铁牌,萧宴州得到一个贵人的相助。
只是那个贵人十分神秘,萧平安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这一世,萧平安绝对不会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把衣服内衬撕下,沾着身上的血,一笔一画写在上面。
“吾欲书此文书……断绝关系,一言致定,勒此文凭,用为验约。”
萧平安看着断绝文书,格外满意,只等在上面签下名字,到时候他就恢复自由身了。
他缓缓起身,身子直往前坠,幸好他扶住门框才没有跌倒。
稳住,还不能倒下,先把铁牌拿回来。
萧平安缓了一下,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