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张庆盛
宰相张庆盛在几十道目光期待下,叹了口气,站出来揖手喊道。
“回禀陛下!本次作乱的土匪规模足达两万众,刺史府已经沦陷。”
“而且,反贼高举为楚恶獠平反的旗号,已经长驱直入,进入兖州境内大肆掠夺,烧杀劫掠。”
朝殿内死寂。
安静到窒息的朝殿,比阴森的墓窖更可怕。
女帝厉茂贞心脏猛地抽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呵,笑话!
胶阿州流民山匪每隔几年都会死灰复燃。
楚彻还在的时候,就派锦衣卫秘密潜入其中,诛杀乱党贼子,砍了首领的头。
只是胶阿州灾荒太多,山匪死了一批,又来一批,向来是朝堂的一块心病。
年年都被楚彻砍杀的山匪,今年居然高举起为楚彻平反的旗帜?
真是天大的笑话!
女帝厉茂贞凤眸凌厉,低沉冷笑。
“为楚彻平反?”
“平反是假,找个由头对抗朝廷是真!”
朝堂百官战战兢兢垂下头,闭嘴不敢言语。
他们当然知道。
山匪不可能为楚恶獠平反,因为楚恶獠是陛下最快的一把刀,杀人如麻,在山匪眼中如同修罗地狱般的罗刹恶鬼!
山匪最想弄死的人,就是楚恶獠。
但现在……楚彻被赐死,尸体失踪,生死不明,这让全国的山匪流民,心中有隐隐出了一个错觉:
楚恶鬼不在,我等举旗谋反,兴许能够拿下这天下,也未可知!
这皇权天下,我等义军,也未尝不可染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候,朝殿有急报。
“报!陛下,蜀国探子有急报。”
“说!”
“蜀国探子回禀,蜀国拒绝向我朝纳贡岁币,并斩杀我朝使臣!”
消息出现,朝堂轰然。
每个官员眼底都出现不可置信,和震骇。
两国交战,都约定俗成不斩来使。
厉国使臣仅仅是去蜀国商讨纳贡岁币,和回赐的价值,居然人在蜀国被斩杀?
小小蜀国,近年来,向来是唯厉国马首是瞻,指哪打哪。
结果现在,蜀国先反水了?
群臣倍感耻辱,愤怒的眼底布满红血丝,大喊。
“陛下!蜀国简直欺人太甚!”
“两国交战都不得斩杀来使,蜀国欺我朝至此?”
“小小蜀国,不过尔尔,这是在向我朝叫嚣开战!”
“开战就开战!我朝十万雄狮大军,还怕他一个小小蜀国?岂有此理!”
女帝厉茂贞美艳绝伦的玉颊,因为愤怒,透出薄红。
她青葱玉指攥紧,长长指甲掐进手掌心里,渗出红色血丝。
她隐忍克制住内心的被羞辱感,厉声喝道。
“区区纳贡岁币的蜀国,居然敢借此试探朕的虚实?”
“朕离开一个楚彻,蜀国小儿就以为大厉国无人可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