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大师,是不合您的胃口吗?”徐娇娇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她心虚,很怕这碗面会兜头朝自己而来。
裴显抬眸看着她,唇角的弧度微微扬起,只是他皮笑肉不笑,看得徐娇娇后背冷汗直冒。
“你用的什么水?”
“......”被识破的徐娇娇硬着头皮冲进屋里,“我帮你将伤口包扎一下!”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精啊!
从屋子里拿着金疮药出来,徐娇娇的步子迈得好似脚上拖了两个大铁球似的。
她小心翼翼地将金疮药放到桌边,裴显看着她的模样,轻嗤:“不是说帮我处理伤口的吗?”
徐娇娇听着他的声音,顿觉头皮发麻。她在漠北见过很多粗鲁的大汉,也见过凶狠的西戎人,拖过尸体,捡过尸块。可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感到生理性的恐惧,只想远离。
对上男人的视线,徐娇娇缓慢地伸出手要去碰裴显的手。可在快触及的时候,裴显又飞快地抽手起身。
“我帮你和裴钰和离,作为代价,你要听我的话。”
他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命令,让徐娇娇的身体抖了一抖。被他凝视的时候,徐娇娇有一种被狼群盯上的错觉。
是的,狼群,不是孤狼。是无论自己怎么逃,都逃不开的群狼环伺。
“我准备了一出好戏,缺了你可不行。”
裴显浅笑吟吟,语调轻扬,却暗藏杀机。徐娇娇的脑海里只有一个“逃”字。
她在院子里独坐许久,那碗面已经冷却发胀,裴显也早已离开,她还沉浸在那恐惧之中。
徐娇娇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样的一个人,都是裴钰那个狗男人害的!
她深吸了几口气,匆匆将屋子收拾了一下,然后开始收拾包袱。
京城是非之地,她的家在漠北,她要带着裴毅回家!
徐娇娇以为隔日儿子就会回来,可一连三日,裴毅都没有回来。裴钰也只是让人来传个话,说他母亲很喜欢毅儿,要多留毅儿几日。
徐娇娇看着传信,心里发堵。呆的时间越长,她的心就越慌。万一那个疯子又找上门来怎么办?
但这几日她也并非什么都没干,她将自己和儿子的行李都收拾了出来,只要儿子答应和她一起走,他们母子二人就立刻动身。
徐娇娇焦急地等待着,终于在第五日的时候,裴毅被裴钰牵着手,手上拿着个九连环进了门。
“毅儿,你终于回来了!”徐娇娇焦急又欣喜地上前去,她想抱抱儿子,却被裴毅躲开了。
“阿娘,毅儿这一身很贵的,弄脏了多不好。”裴毅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这料子柔软丝滑,里面填充的是鸭绒,保暖又轻盈,比他以往穿的笨重的冬衣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徐娇娇的双手就这么顿在半空中,她又听到儿子说:“阿娘,你不知道阿爹家多大!大的我一天都走不完!”
“还有啊,县主娘亲还给了毅儿好多玩具,都是毅儿没见过的!阿爹家真是太好玩了!”
徐娇娇被他的“县主娘亲”打的脑袋发懵。
“你刚刚叫谁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