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日后唯有默默陪伴。
晨曦微露,祠堂内回复了宁静,只剩下白洛与锦婳轮换小憩的身影,静默而坚持。
天边初现鱼肚白时,二人整装跪于蒲团之上,恭谨而庄严。
章嬷嬷如期前来巡视,面对如此守规的二人,竟破天荒地未加以刁难,简短训诫后便允准其返回。
白洛心中暗自诧异,向来以苛刻著称的章嬷嬷,今晨竟未使她们受饿。推开房门,一盘点心赫然眼前,其上点缀着一朵清雅的百合,映入白洛眼帘,心绪顿时五味杂陈。
那百合仿佛是昔日欢声笑语中的温柔提醒,与心中那抹身影缓缓重合,白洛将糕点送入口中,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
“白洛!磨蹭什么?要回府了!”声音严厉,不容反驳。
能在娘家过夜实属不易,转瞬即至归期,白洛连忙起身整理。
章嬷嬷面带不悦,出手拧住白洛的耳朵,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剧痛令白洛猛然清醒,急忙跪地请罪。
章嬷嬷审视着白洛,却发现不过几日,白洛竟愈发清丽脱俗,眉宇间添了几分不经意的妩媚。
此情此景,令章嬷嬷心头生惧,担忧白洛会成为惑乱人心的祸水。
郡主同世子的婚姻尚未圆满,若白洛这等狐媚之人介入,世子之心何以保全?
想到此处,章嬷嬷不屑地冷哼一声,毫无半点愧疚。
白洛作为姜之瑶的心腹,本应随郡主同乘马车,却被章嬷嬷无情地拒之门外。白洛心知肚明,倒也泰然处之,安静地跟在队伍之后。
然而,不久便感体力透支,昨日的种种劳累加之长夜的跪拜,加上清晨的赶路,即便是铁人也会疲惫不堪。
身体的摇晃引来身后一阵窃窃私语,白洛强打精神,竖耳倾听。
“你们看,郡主成了整个京城的谈资。”
“婚礼已过四日,仍未圆房,能不是笑话吗?”
“头一天世子大醉,次日又顶撞长辈,第三天好不容易有机会相处,结果还遇上了火灾!”
话语伴随着笑声,刺耳而尖锐。
白洛恍然,原来章嬷嬷的烦躁源于此。当被卷入话题时,白洛淡然回应:“不过是偶然,诸位慎言,我们身为仆人,岂能妄议主子?”
肩负家族仇恨,白洛怎可能愿意侍奉郡主?
但在屋檐下,她只能低头,这便是她的宿命。
一大群仆役与客人在四周或忙碌或交谈,她二人竟毫不避讳,在这嘈杂之中继续她们的窃窃私语,全然不顾这些言语万一飘入耳尖嘴快的张妈那里,会掀起何种风波?
然而,那二位不仅没有半点感激之情,私下里反而嚼舌根,议论白洛故作姿态、矫揉造作,戏称她不过是小郡主形影不离的小跟班。
白洛对此仅能报以无奈地摇头,罢了,对于这种混沌不明事理之人,她已失去搭救的兴趣。
正谈话间,一行人刚刚迈过侯府巍峨的大门,一名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的护卫悄无声息地接近张妈,贴耳低语了几句。
张妈的眼神瞬间锋利如刀,似乎捕捉到了某种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