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地摊开手,那有一处擦伤,“其实没事的,露儿不痛。”
“你就是太懂事了,伤得这样重还强撑着!”阮清年心疼地深吸一口气。
这模样,看得庆阳郡主都有点倒胃口了,
“不是?那种伤也叫重?还有,她这哪像心口痛的样子,脸色这么红润,本郡主倒不知道这药堂的医术好成这样了!”
庆阳郡气愤扭头,好嘛这一看,更气了!
眼前的女子呆愣着,额头破了个血窟窿触目惊心,脸蛋儿划伤了好几道,将白玉无瑕的美人面生生割裂开来,若这张脸留了疤,她都心尖疼。
那搭在膝前的纤纤玉手也面目全非,纵横着多处淤青和擦伤,指甲盖都掀翻了黏着血泥。
更别提那裙边露出的脚踝,肿胀得快要婴儿拳头大,看着骇人极了,日后会不会跛了,都难说,而这些都是能看见的,看不见的地方呢?
庆阳郡主越看越心惊,如果擦伤算伤重,那女子这叫什么?快死了?
更心酸的是,女子被山匪劫持时,都还坚信自己的阿兄会回来救她……
信自己的阿兄一定带着官差在路上了。
结果呢?这个当哥哥的不但没想起自己的妹妹,还把随意将妹妹的披风送人!
他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在山上受惊,受苦吗?
“我们现在去找他们质问!”
“不要…”
阮清姝摇头,桃花眸失去了光泽,她死死咬着干裂的唇,是连哭都不敢放声,而那一车之隔,
却传来小女儿笑声,和男子宠溺的声音。
“不管怎样,是你受委屈了,等回去为兄定叫清姝向你道歉!”
“但姐姐今日已经受了教训了呢。”
“她过分至此,多大的教训都不为过!她可是将你推搡在地,害你犯了病,我罚她也是为了她好!”
马车渐行渐远,阮清姝已经听不清了,可那句“不为过”如同匕首插进心脏,鲜血淋漓。
所以,她就该被山贼凌辱,被树枝划伤毁容,被抛尸荒野,死在那个下雨的山林是吗?
这就是所谓的为她好?好得她险些丢了性命。
她真的好疼……好疼。
阿兄可还记得她最怕疼了?可还记得她最怕冷了?
可还记得,被落在荒山的她…
阮清姝倚靠在车壁,竭力压着的啜泣声,她轻抽着气,胸脯起伏,雾蒙蒙的桃花眼满是茫然和无措。
方才的一幕幕仍敲打着心脏,直至支离破碎。
裴墨行漠然忍受那如利刃穿透心脏的刺痛。
三番五次早已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他不喜哭啼娇弱的女子,不在意,更别提怜惜。
所以,他这是中了毒还是蛊?
“王爷,要不要现在把人拦下将那小女娘归还给阮家?这样也省事。”
“不必了”裴墨行眸色渐冷,闪过一抹肃杀之意,那个女子最好没有问题。
“送去郡主府”
话落众人意外,王爷不是最厌麻烦吗?难不成也想看那阮公子什么时候想起这个妹妹来?
正想着,身后就传来咋咋呼呼的惊呼,
“王爷不好了!那阮小姐不知咋回事,突然晕死过去了啊!”
裴墨行:“……”
难怪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