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基本准备就绪,正要开始进行搜救打捞。
韩涛向辖区派出所民警询问一些基本情况,边听边环顾四周,觉得这案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蹊跷。
突然间,他的目光被江岸上游一抹隐约的红色吸引住。
那是个塑料袋?还是过年期间有人在那里放过鞭炮?
一阵异样的感觉迎面扑来,韩涛对民警竖起手掌,示意他先暂停。
“薛砚,跟我过去看看。”他大步流星朝那隐约的红色跑去。
两人跑到近前,同时猛地停住,震惊地对视一眼。
“这……怎么又出现了红丝巾?”薛砚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静静横陈的红丝巾。
韩涛蹲下,迅速打开勘验箱,戴上乳胶手套,开始标记拍照。
一切记录现场的步骤完成,他慢慢拎起红丝巾。
不需要仔细分辨,一眼便可以看出这红丝巾和前三起案件的红丝巾如出一辙。
他像当初陈文明那样,将红丝巾托在两只手上尽量展平,由上往下细看。
这一次,红丝巾上没有写死者的名字,而是写着一行黑字:曾经你以为的坚不可摧,有朝一日必将化为乌有。
韩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凶手到底是谁?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表达什么?”
薛砚不屑地怒极反笑:“凶手是谁我不知道,但绝对是个狂徒,总有一天我要会会他!”
韩涛看他一眼,没说话。
这种少年意气的话,二十年前他也会说。
但是现在已经不会了,他把红丝巾叠好收进证物袋,带着薛砚紧急赶回局里。
韩涛在路上边开车边捋出思路,既然目前一切都无从判断,那就先落水失踪女死者的身份作为切入点。
红丝巾出现在她落水的岸边绝非偶然。
即便暂时没有证据证明,她和红丝巾有直接关系,但是韩涛已经在心里将她拟定为连环杀人案的第四位受害者。
虽然案情更加扑朔迷离了,但是新线索的出现或许能成为突破口。
回到队里,韩涛把本周之内报到刑警队的失踪人口记录调取出来。
以绥城的规模,失踪案并不多,赶在过年的时候,本周内的失踪报案更是没几个。
午休时间,刑侦一队大办公室里空荡荡的。
薛砚去技侦科给老陆送第四条证物红丝巾,韩涛一个人在办公桌前看失踪报案记录。
本周共四起失踪报案。
第一起是一个六岁女童走失,已经找到了。
第二起是一位老年痴呆患者,被环卫工人打120送医,目前家属已到医院。
这两起失踪报案是同一天,第三起是一个初中生和父母闹矛盾离家出走,结果是去了临市的奶奶家。
最后一起,是今天上午十点半刚接到的报案。
失踪的是一位聋哑人,姓名林琳,女,32岁,报案家属是她的二姨。
上午十点半,韩涛带薛砚正在赶往江边案发现场的路上。
此时细想,他有一种别人在暗中下套,他蒙着眼睛往里钻的感觉。
这个叫林琳的聋哑人,年龄和报案时间与今天江边落水失踪的年轻女性都对得上。
韩涛给辖区派出所打了一个电话,调取林琳的户籍信息。
大约五分钟之后,有一个重磅信息在激起他身为刑警的警觉性。
电话那端的派出所户籍女民警,语调轻缓地读出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的信息:“父亲……是叫林振海,韩副队,这个林惊海的状态显示是在逃啊。”
韩涛不由握紧听筒:“嗯,知道了,谢谢。”
他挂断电话,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直觉将他团团围住。
这直觉让他既兴奋又紧张。
他感觉聋哑人林琳,或许就是“红丝巾连环杀人案”的第四位受害者。
韩涛在电脑上输入林振海的名字,很快查出了此人的详细信息。
林振海,外号“鬼叔”,是二十年前绥城儿童拐卖案的头目,一直没有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