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被家中长辈喜爱,因此姚锦宁性子难免骄纵些,言语间多有冲撞。
只是这次出门姚锦宁表现得规规矩矩,刚刚还带着贴身丫鬟在她身边伺候着布菜,引来不少夫人赞赏的目光。
沈欣言原以为是在外面收敛了性子,不成想是打了这个主意。
平日里在府里使性子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闹到长公主的宴会上来,若是自己没了脸面,她难道就会很荣耀吗?
沈欣言的视线扫过依旧垂在衬裙上的丝线,目光环视在场观赏歌舞的各家夫人,假做喝酒口中微不可查的询问:“你是何人,为何能在我耳边说话。”
比起气姚锦宁的拎不清,她更想知道这个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人是谁,还有没有其他人听到这个声音。
可不知那人是不是没听见自己说话,她问了两遍,那声音都没再响起。
此时的歌舞越发精彩,沈欣言索性自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果然,不等酒杯凑到唇边,那声音便再次响起:“都说了让你不要喝,怎得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作死。”
这声音再次莫名出现,沈欣言也有些不耐烦:“我凭什么相信你。”
好在乐声嘈杂,并未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声音静默片刻,再次开口时已经少了之前的凌厉:“你必须相信我,因为我是未来的你,因此只有我能帮你,而且绝对不会害你。”
未来的自己,这让她怎么相信,说是意图找替身的恶鬼都比这话更有说服力。
沈欣言脸上依旧是恬淡的笑,以袖掩面假做饮酒:“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声音略显焦躁:“我能说出你身上不为人知的事,你的小名叫阿蛮,父母早逝,母亲去世时你年纪尚幼,晚上钻进你母亲的棺材不想出来。
但在父亲去世的时候,你曾偷偷将自己头发切下来塞在他手里,让他来生再当你的父亲。
还有,你的大腿内侧有一颗红色的痣,我说的可对。”
听到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沈欣言略微怔楞,随后迅速询问:“你是鬼是妖,为何能在我耳边说话。”
她终于想到为何会觉得声音耳熟,因为那声音与她的声音极为相似,只是略显苍老,这才没能让她及时辨识出来。
可这并不足以说明对方不是妖邪之物,说不得这东西已经觊觎自己的身体许久,只是一直没找到动手的机会。
阿蛮冷哼,声音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威压:“我的手段自不是你能明白的,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好。”
似乎是怕沈欣言再抢白,阿蛮再次开口:“至于让你相信我,你且看着对面的刑部尚书罗夫人,这杯酒过后,她会悄悄去拧身边伺候的丫鬟胳膊,因为这丫头昨晚刚爬了她家老爷的床。
还有工部从五品李员外郎家的二小姐和正三品刘詹士家出庶出的四小姐等下会相携离开,因为她们是磨镜关系,家中束缚严格多日不见,今日吃了酒后便想寻个地方相互慰藉一番。
这些事情都是极容易验证的,你现在可相信我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