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今日又没有主动去城门接她,心中有了怨气,不愿意进来。”
轻轻柔柔的声音从老夫人的膝下冒出来,女人温婉精巧的侧脸含着笑意,剪水一般的眸子透出柔情。
这是温芷兰,她的脸上永远都有谢清书从未展露过的倾慕和对他的渴求。
简简单单几句话,看起来像是替谢清书找理由,可字字句句都在挖坑。
听着温芷兰的话,沈时晏面色变得难看,松开沈初霁,冷声道:“她回来的时辰不巧,陛下忽然召见,我总不能推脱!若是因此她便耍脾气摆脸色,往日那些端庄看来都是假的!如此不能容人之人,如何当的起侯府主母!”
“爹你别生气,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她惯来喜欢充面子,说不准回来这段路程灰吹了脸,她自知丢人不敢来见祖母呢!芷兰姨娘为你绣了好大一个荷包,你快来看看!别想那个女人了,晦气!”
沈初霁伸出自己的脑袋,笑眯眯的摇晃着沈时晏的胳膊,甜甜的嗓音几乎都要把人的心融化。
沈时晏脸色好了一些,温柔的看向温芷兰,“你的身子不好,不必为我做这些,府中有最好的绣娘。”
“绣娘做的固然好,但只有我知道表哥的喜好,总归想要为表哥做些什么,表哥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温芷兰从怀里拿出紫色的荷包,含羞带怯的递了过去。
侯府老夫人冷眼瞧着这一幕,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硬生生住口,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叹息道:“我乏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晏儿,清书毕竟是为你挡了一刀才去护国寺修养,你今晚有空还是要去看看。”
老夫人留下这句话,望着谢清书院子的方向神情不愉,终究放下了帘子。
私心里,她还是更喜欢世家大族出来的儿媳谢清书,但是她那个性子实在让人不舒服!
也罢也罢!
......
温芷兰陪着沈时晏出来,手里牵着沈初霁,温温柔柔的瞧着他,轻声道:“姑母身体不适,这段时日大小姐就陪着我吧,表哥放心去看看姐姐,莫让她难受。”
“她有什么难受的,爹,昨日芷兰姨娘教我几个字,我写的可好看了,爹你过来看看!”
沈初霁一手拉着一个,蹦蹦跳跳的从谢清书的院子前面经过,葡萄一般的大眼睛装作无意的朝谢清书看了一眼。
房间内,烛光摇晃了一下,谢清书坐在梳妆台,听着采薇汇报府里的事,正巧看见窗外那和睦的“一家三口”,眸光发怔。
恍惚间,她想起了前世。
温芷兰在府里一直都是表小姐的身份,她那时并不知道这位表小姐和沈时晏的关系,一直以礼相待,哪怕她抢走自己儿女的心,她也强忍着痛苦对她好,只希望她能更关心自己的孩子一些,直到那日春日宴,她撞破了他们的奸情。
温芷兰一身半透明的薄纱裙依偎在她夫君的怀里,沈时晏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的手耷拉在温芷兰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