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赏钱?”李攸看得清楚,就算自己深究虞县令与韩七之间的事,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换另一个虞县令上来,与其如此,还不如多要点钱,好招募甲士,将这产生虞县令的土壤,根除!
“韩七是匪首,值四十贯,其余六人,合计六贯。”虞县令道。
“嗯,确实是依律行事。”李攸道。
“当然,虞某一身正气,一举一动,都绝不会违律。”虞县令铿锵有力道。
“唉,可惜韩七也确实不长眼,怎么就跑到句容来害人了呢,还要伤了本驸马。”李攸道,“这样吧,为了防止再有,贼人杀戮布衣的事件发生。本驸马就代县令,将句容有狂徒伤人之事,上报圣人,让兵部派兵来,剿灭狂徒如何?”
“驸马!小事,小事,岂敢惊扰圣人啊!”虞县令大骇,头叩得比春雷还要响,“这样,下官立刻回去,给驸马准备医药钱。”
“多少?”李攸见虞县令如此上道,便当即与他确定数目。
“定能让驸马满意。”
“那怎么才能叫满意呢?”李攸问。
“满意,就是肯定……”
李攸直接打断道:“那你就说明白,什么叫满意。”
“满意嘛,就是一定会让驸马高高兴兴地……”
“说清楚,什么叫满意!”李攸再次打断虞县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虞县令说清楚,什么叫令我满意!”
“去去去。”虞县令连推带踹地驱使众军士去将围观的人推开到二三十步开外。
“满意就是,晚膳前,下官给驸马凑够一万贯的医药费。”
“满意,太满意了!”李攸大喜,拱手道,“虞县令,这几个小毛贼,确实不足以惊扰圣人,不过,若是再放任他们,说不定哪天,就会冲撞了别的贵人,所以,虞县令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了然,了然!”虞县令绷着笑脸道。
——
在虞县令去筹钱的时候,池延年向李攸讲述了他的遭遇。
“我本豫州人,世代都是铁匠。六年前,北虏屠村,我侥幸和这两个徒弟,逃了出来,辗转两年后,在句容安了家,娶了妻。前年,这伙人,便来袭扰,说让我的铁匠铺,每月给虞家无偿打造十件铁器,打造够了,才能继续经营。”
“为了生计,我忍了。可没想到,去年,他们说每月要打造十五件。而今年,更是一个月就要二十件!我问过隔壁的铺子,他们每个月只需替虞家打造八件铁器即可。”池延年说着,右手拳头猛地一握,“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却给了我一巴掌,还说若是不想打,就将铺子无偿给他们,然后滚。若是不滚,他们就让这铺子见血。”
“以后,有什么打算?”李攸问。
“刚才,若非几位出手相救,只怕这几个鸟人,会连池某也杀了。这虞县令,也不似好人。所以,几位若是有用得着池某的地方,池某定不会推辞。”
李攸见池延年如此有眼力见,也是一喜:“出了这么大的事,虞家肯定会报复,这样,你带上家眷,随我去建康。我正好有许多铁器,需要人手铸造。”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