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衣裳首饰,顾漫灵就更来气了。
以往每个月陈宝珠都会给她做新衣裳,送时兴的首饰过去,遇见宴会还会多做一身新衣。
这个月不仅啥也没有,连后日太师夫人生辰宴的衣裳,也没人给她送过去。
“今天除了月例银子的事,我正好还想问问嫂嫂,这个月的新衣呢?”她红着一双眼睛,看向陈宝珠。
经女儿这么一提醒,刘氏也才想起来,自己这个月也没有做新衣裳。
陈宝珠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公中的银子实在经不起这般开销,若还要像从前那般,怕是得裁减些下人了。”
“你那么多嫁妆留着做什么?都嫁给哥哥了,不给我们花,是准备带进棺材去吗?”顾漫灵脱口而出。
刘氏眼皮跳了跳,灵儿说话也太直接了些,抽空得好好教育她一番了,否则日后定是要吃亏的。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快给你嫂嫂道歉!”她的语气冷了下来。
顾漫灵知道母亲是真的生气了,不情不愿地冲陈宝珠说道:“嫂嫂,对不起。”
只是做做表面工作,刘氏并不在意女儿的态度。
她转而又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宝珠啊,灵儿有一点说得对,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你既已经嫁给了远阳,就不该再将你的和他的分开来算,有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宝珠冷眼看着这母女俩做戏,都是冲她的嫁妆来的,小的直接了些,老的拐了十八个弯,既想要她的嫁妆又想要体面。
上一世,她还就吃刘氏这一套,眼巴巴地把嫁妆送去给她们挥霍,她们却觉得理所应当。
“婆母说的是,可我也是听外面在传,侯府用儿媳的嫁妆贴补家用,这才不敢再用嫁妆给你们......”陈宝珠面露为难之色。
刘氏神色微变:“这话可当真?”
她这辈子,看得最重的便是面子,若侯府挪用嫁妆的事真传了出去,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婆母让人出去打听一下便知。”陈宝珠笃定地答道。
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刘氏整个人重重地朝后面倒去。
“母亲——母亲——”顾漫灵忙跑过去将人接住。
陈宝珠挑眉,这小姑子还挺灵活。
“陈宝珠,你愣着做什么?”顾漫灵一张小脸煞白,“还不快来帮忙。”
十三四岁的姑娘,托着个成年人确实有些吃力,陈宝珠慢条斯理地上前,轻轻托住刘氏的胳膊说道:“婆母别担心,宝珠这不是已经在挽救了吗?只要从公中把我花的银子补上,那些话就是谣言,京城可不缺新鲜事,过几天这事也就过去了。”
许是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刘氏这才悠悠转醒,她伸手揉着太阳穴,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母亲的身子也太弱了些,我让厨房炖点补品吧。”陈宝珠一脸担心地说道。
刘氏本想点头,突然想到这些银子要从公中出,她立即一把撑了起来:“不必了,我身体康健着呢!”
陈宝珠心中冷笑:从前花她嫁妆的时候,这老婆子一会儿要吃燕窝,一会儿要吃补品的,现在倒是知道节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