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别留疤了。
苏婳盯着那管药膏心里五味杂陈。
明知他不爱自己,可有时又感觉他好像还挺在意自己的。
很快,她自嘲地笑了笑,真在意,怎么可能发生昨晚那种事?
昨晚的事太痛了。
痛得她都失去了质问的勇气。
顾南音伸手接过来,塞进苏婳的手里,瞪着顾北弦说:哥,你要是敢辜负我嫂子,我就不认你这个哥了!
顾北弦淡淡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手。
我比嫂子就小一岁,不是小孩子!
顾北弦不理她,牵起苏婳的手,温声说:吃饭了吗?没吃我带你去吃。
苏婳触电似的,把手从他手中抽回,饱了。
顾北弦垂眸看着她,眸光格外温柔,我说昨晚的事是个误会,你信吗?
苏婳挺直脖颈,一向温柔的声音有点冲,是我去得不巧,打扰你们了。
顾北弦笑意深邃,多少带点儿无奈,算了,送你回去吧。
苏婳拿起包走出去。
顾北弦迈开长腿,阔步跟上去,助理远远尾随。
出了西餐厅,经过一家花店,苏婳推开门走进去。
环视一圈,她指着一束白玫瑰说:给我来一束。
店员问:请问您要多少朵?
想到顾北弦送楚锁锁的是二十朵,苏婳赌气说:来两百朵。
店员顿了一下,笑道:请稍等。
等了很长时间,花终于包好,苏婳才知道为什么店员顿那一下了。
两百朵玫瑰,包装好直径差不多快一米了。
很大,很沉。
她抱着很吃力,但是很解气,想要花自己买,干嘛要等人家送?又不是买不起。
顾北弦拿出卡要付钱,苏婳把卡递过去说;我自己有钱。
她说得很硬气。
花的是她上班赚的钱。
顾北弦淡淡一笑,知道她在置气。
结完账,苏婳抱着超大一束白玫瑰走出去。
花束太大,显得她身形越发纤细,宛若一枝细长笔直的竹,纤秀却有风骨。
顾北弦伸手去接。
苏婳往旁边一闪,避开他的手。
顾北弦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一秒才缓缓收回。
两人并肩往前走。
看着她怀里密密麻麻的玫瑰,顾北弦问:你也喜欢白玫瑰?
不喜欢。
不喜欢还买这么多?
嗯!
顾北弦眼尾浮起笑意,没想到你会喜欢花,原以为你只喜欢画。
我也是女人!
见惯了她好脾气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她气鼓鼓的样子,顾北弦觉得新鲜,那你喜欢什么花,下次我送给你。
苏婳抿唇不语。
她从小跟着外公外婆在山脚下住,喜欢山间的马兰菊、蒲公英,还有窗底下种的鸢尾、粉豆和太阳花。
她对这些朴实抗造的小花有感情,对怀里名贵娇气的进口玫瑰却没有任何感觉。
买这么多,纯粹是为了赌气。
快到古宝斋时,苏婳忽然停下脚步,说:你不要再送了。
顾北弦眉梢微挑,怕你同事看到我?
迟早要离婚的,不是吗?她声音微颤,心尖尖在抖。
眼下这样,要离不离,如钝刀子割肉,疼得丝丝拉拉。
顾北弦沉默一瞬,停下脚步,静默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眸色深邃如沉静的海。
苏婳走到古宝斋门口,遇到店里的少当家,沈淮。
他笑了笑,这么大一束花,男朋友送的?
不是,我自己买的。
沈淮脸上笑容加深,很沉吧,我帮你拿着。
苏婳把花递给他,微笑着说:谢谢你。
沈淮半开玩笑道:你是我们店的扛把子,帮你拿个花算什么?
沈少说笑了。
两人说说笑笑,肩并肩,走进店里。
顾北弦清俊挺拔地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眼神凉浸浸的,起了寒意。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就好像自己家精心养护了三年的小白菜,突然闯进来一头猪,要拱它。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把猪赶跑。
这才发觉,自己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舌尖轻扫下颚,顾北弦吩咐身后的助理:派人查一下那男人。
好的,顾总。
二人上车,往公司返。
半个小时后。
助理接了一通电话,向顾北弦汇报:顾总,那人叫沈淮,职业是医生,古宝斋是他爷爷的店。三年前,他和少夫人就有通话记录。
顾北弦抬眸,眼底寒光凛冽,查沈淮的乳名,看是不是叫阿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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