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这些东西王朗拿着内心深感受之有愧,于是他开口说道:“春山叔,这些东西价值太珍贵,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王春山闻言,似乎并不急于回答,而是半开玩笑地说:“哦?我想要的,你都能给我弄来吗?”
王朗见状,认真回道:“春山叔,您不妨说来听听。我此番进城,说不定真能给您带回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这时,一旁的王春来也加入了对话,催促道:“是啊,老二,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出来。”
“好,那我就直说了!”王春山顿了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向前哥啊,眼瞅着年底就要结婚了,可眼下还有几样婚嫁之物尚未筹备妥当。”
王朗闻言,心中顿时了然,七十年代结婚的“三转一响”即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加收音机。有了这几样东西,左邻右舍都会羡慕。
这不亚于今天开着敞篷的跑车,拿着钻戒浪漫求婚的场景。
“春山叔,我冒昧地问一句,‘三转一响’咱们还差些啥?”王朗问道。
“家里只有一台缝纫机!”王春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王朗听后点点头,“春山叔,您放心,剩下的几样就交给我吧!”
“哦?你真的有把握都弄来?”王春山不免有些将信将疑。
“不敢说百分之百,但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我还是有的!”王朗没有把话说死。
转眼三天后,王朗在这个年代的家也终于修好了。
这是一座约莫五十平方米大小的土坯房,整个房子的结构成一个“田”字型。
房门在正中间,一进房子就是一条通往厨房的走廊,而走廊的两边各有东西两个屋。
王朗住东屋,东屋后面是厨房。王晓花住西屋,西屋后面是另一间小屋子,平常当杂物间。
晚上,生产队各家各户都来了人,王春来提了一袋子米约有十来斤重,其他各家有的醋,有的拎着酱油,还有的带着细盐等日常必需品。
反正,来的都没空手的,王朗也不客气全都收下,并且每家都回了几块水果糖作为谢礼。
“小花,你这是在忙什么呢?”在送走所以的客人后,王朗的目光被王晓花吸引,只见她正低头在本子上专心致志地写写画画。
王朗凑近一看,只见那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信息,从“队长大爷家的大米”到“春兰嫂子家的酱油”,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你这是在记账吗?”王朗笑问道。
“嗯,是的,这些都是将来要还的。”王王晓花抬头认真地说道。
“哈哈,那我们在队长家蹭的那些饭,也得记下来还回去吗?”王朗笑着打趣道。
“队长家的饭就不用了,他们那是真心实意地帮助我们。”王晓花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现在我们已经自己单过了,算是一个小家了,所以更要懂得感恩,不能让别人的帮助成为理所当然。
王朗闻言,心中不禁为之一震,他简直难以置信,这番成熟而周全的话语竟出自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之口,那份超乎年龄的理智让他深感意外。
“来,让我帮你一起记吧!”
王朗注意到王晓花在记录时似乎遇到了难题,特别是“高粱”的“粱”字,她正试图用拼音来替代,那份认真而又略显稚嫩的模样让他心生怜爱。
于是,他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接过了那本承载着生活琐碎的账本,准备与她一同分担这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