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么多罪了。”
知青队伍里早有人不满了。
迟明杰一听这话肺管子都要炸了,扯着嗓子就喊:“我逼你们了吗?还不是你们自己同意要走的?”
“那还不是你误导的?”
憋闷的怒气像油见了火星子,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林海洋劝的口干舌燥,很快就出了一脑门儿汗。
这边热闹的大场面,程湘他们一行人注定是没办法观摩了。
坐着驴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到插队的五星大队。
夏日天长,这会儿日头还高高悬着。
大队长李宝栓正组织村民们往外引葵花地和玉米地里的积水,得到消息,趿拉着湿哒哒的泥鞋就从地里过来了。
“咋就五个人?不是说有十来个知青?”
除了这次的,前几天还来了三个,加一起都十五个知青了。
当时听到这数字时,李宝栓还很是头疼了一阵。
但没办法,这是国家政策,接收知青的大队又不只有他们五星大队。
“其他知青在路上了,天黑之前能到,这不,驴车上都是他们的行李。”
赶车大爷往驴车上指了指。
李宝栓嗯了声:“那就先给知青们安排住的地方,后续事宜等人齐了再一起开会讨论。”
他说完,招呼不远处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李小燕,去喊你哥,让他送知青们去知青点。”
李小燕朝这边小跑过来,声音清脆:“我哥忙着退水呢,我去送就成!”
她扎着两条麻花辫,皮肤是偏深的小麦色,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带着对城里知青的好奇。
不过这姑娘举止神态大大方方的,并不拘谨,浑身上下透着股精神劲儿,让人看了顿生好感。
程湘她们笑着感谢:“那谢谢你了,李小燕同志。”
李小燕抿了抿扬起的唇:“不用谢,那你们跟我走吧。”
在路上,他们得知这次来五星大队的知青并不少,知青点还有老知青,肯定住不下这么多人。
李宝栓就让人收拾了村东一处荒院子出来。
李小燕:“那边破是破了些,不过地方比知青点宽敞多了,等农闲了好好修修就行,就是打水比较远。”
听到这话,程湘他们对视一眼,当即拍板去村东。
破怕什么,修就行了!
关键是宽敞啊。
而且他们几个在路上也熟了,去知青点还要重新再和别人磨合,多不方便。
赶车大爷帮他们把行李拉过去卸在院儿里。
几人打量院里的环境,三间房,中间是堂屋,可以做饭,东西两边一大一小,盘着土炕。
破是真的破,窗户还漏着风,进屋就见地上湿湿哇哇的,还漏雨。
夏天倒好好,最多就是被蚊子咬。冬天可就遭罪了。
不过也确实如李小燕所说,宽敞,很宽敞。
尤其是屋里的大土炕。
“就这儿吧,咱们回头问大队长借点材料,好好修补下,肯定能越来越好的。”
几个姑娘互相打气。
都下乡了,就别指望生活条件能有多好了。
一路上的隐形人傅遂宁也没意见,沉默的搬着自己的行李去了西边小一点的屋子。
那屋的窗户破的更厉害。
李小燕又带他们去认了打水的地方,几人问李小燕借了扫帚,打了水,开始打扫屋里和院子。
忙活了大半天,太阳都快落山了,屋里才总算有个能住人的样子了。
“我去把扫帚还了。”
刘红艳捶捶酸痛的腰,程湘站起来跟她往外走:“我跟你一起。”
两人刚出院门走了没多远,就听有村民在喊:“东山那条路上滑坡了,有人被埋了!不忙的赶紧拿上家伙什跟我去救人!”
东山那边?
那不是他们进村走的那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