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五百,五百两银子!奴婢不该贪财!姑娘,求你救救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可奴婢现在肚子好疼,奴婢不想死,奴婢真的不想死……”
时安夏眉头都没抬一下,只问,“张叔是谁?”
“张,张叔是卖奴婢进侯府的人。他是个人牙子。”银珠见姑娘淡漠至极,心头慌得不行。
只得继续交代,“他是人牙子,常卖丫环给京城权贵世家。奴婢上次见他,就是他正好卖人进侯府。他找到奴婢,说要给奴婢找个赚钱的活儿。”
时安夏终于抬起头,目光注视着银珠,“你在哪个院当值?”
“奴婢在洗衣房当值。”银珠哭泣道,“奴婢每天都认认真真洗衣服的,奴婢也不知道怎的,怎的就……昏了头……”
时安夏吩咐道,“北茴,去找霍管事把银珠的身契调出来看看。”
银珠听说调身契,竟松了一口气。因为张叔跟她说过,就算事发,侯府发卖了她,他也有本事把她买回来。
却是下一刻,又听到姑娘道,“把那剩下的半杯水给她喝了。”
银珠惊恐地摇头,“奴婢什么都说了!奴婢……只是贪财,并不想害主家的……”
这次东蓠不再让她挣扎,直接把那杯水灌进银珠嘴里,不叫她吐出半滴来。
时安夏道,“本姑娘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反正你做的孽,你就自己受吧。”
银珠脸色惨白,使劲扣着喉咙,想要把喝下去的水再吐出来。
时安夏冷冷看着她,等了一炷香,见对方还没死,便知这是慢性毒药,不会突发身亡,只会慢慢亏空身子。
她当即冷笑道,“以为这样就完了?北茴,把她拖去荒院打板子,别打死了就行!”
银珠哭求,“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贪财了。”
时安夏厌恶地不愿再看她一眼。
北茴忍不住上去就是一脚,“知道为什么不打死你吗?今儿是我们世子爷大喜的日子,不想沾了晦气。你最好挺着,挺也给我挺到天明去!”
银珠被几人拖下去时,嘴里塞了布条,发不出声音。
这日,实不宜见血。
时安夏原是想着,早前就有人不断地劝魏大人退亲。
虽然婵玉公主死了,凤阳郡主也不在京城了,但保不齐还有几个居心叵测的。
没想到,还真有!
霍管事匆匆拿了身契进来,听说了事情原委后,忙跪地求饶。
人是他在人牙子手上挑回来的,出了事他也有责任。
他哭泣道,“老奴买人的时候,都是小心又小心,仔仔细细看过,身家清白的,才敢放在府里用。可,可……”
可终究还是出了事,且还是在世子爷大婚这天出的事。
他难辞其咎。
霍管事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时安夏没理他,查看着银珠的身契,又翻查其进府的时间,以及最近出入各门的记录。
自她重生以来,侯府当家主母几经易主,侯府里人事调动更是频繁。
加之侯府的家生子也没几个能用的,便是大量买来新人。
即便是她管得严,查得严,还是有漏网之鱼。甚至连她身边的冬喜也被男色所魅,实在是……一言难尽。
时安夏算是看出来了,银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丫环,没有好身手,也没有复杂的身世。
正因为如此,反倒是不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