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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要四五百人的队伍,才能把这些嫁妆抬到时家去。
魏夫人知最近唐楚君在福双路宅子里,便是亲自匆匆去了一趟,与她商量,“若菱儿的嫁妆就这么抬到侯府,会不会给起儿惹来麻烦?”
唐楚君最是喜欢魏夫人的通透和直爽,凡事张嘴问,不闷心里头。
这样的人相处起来特别舒服,“不打紧,能有什么麻烦?原本亲事仓促,就委屈了采菱。难不成咱们抬个嫁妆还要偷偷摸摸不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人又商量了亲事细节,双方无不愉快。
两个母亲便是共同憧憬起了儿女未来的幸福生活,然后又是一告别二告别三告别,四五六告别,愣没告别完。
那叫一个依依不舍,一肚子的话说不完。
两人说好了,往后做了儿女亲家,定要常来常往。
没事喝个茶,有事好商量。万不能给儿女添堵,你不能磋磨我闺女,我不能亏待你儿子。
总之就是要尽一切努力,让儿女过得幸福。
魏夫人的话,简直说到了唐楚君的心窝窝里去了。
她儿子过了十六年苦日子,以后定要和媳妇好好甜出蜜来才行。否则她这个做母亲的,那份愧疚到现在都不敢直视。
魏夫人也觉得对方说到了自己心里去。她就是担心自己女儿过不好啊,那算命的算出女儿早夭,她这颗心就一直悬着,没法落下。
她怕得很!
如今多一家人来疼女儿,想必女儿不会如算命的所说吧。
魏夫人瞧着唐楚君那明亮充满善意的眼睛,又想起聪慧善良的时安夏,更想起她那万丈光芒的女婿,一时……信心满满。
她的女儿定能一生顺遂。
魏夫人得了唐楚君的准话,便是喜滋滋回去准备了。
依北翼律法,男方要先去官府登记在册,女方还要出示身份文牒,方算成事。
几个媒婆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放下了手头所有旁的亲事,专心致志为时家这门亲事奔波。
依北翼风俗,女方的嫁妆,要由男方请人去抬。
次日便是吹吹打打,魏家的十里红妆就进了时家大门,摆满侯府好几个院子。
礼部也派了人来,专门唱册登记。
原先时家这边聘礼入魏家门时,动静就很大;如今魏家的嫁妆只多不少,且无虚抬。
众人便知,魏家真爱女儿啊。侯府的聘礼是一点都不留,全给了女儿当嫁妆。
自然还是引来一些人不满,尤其那些想把女儿嫁给时云起的官员们,心里酸得不行。
怎的魏家就走了这狗屎运?
“他们家不是刚走了老人吗?还在热孝中,这般大张旗鼓,也不怕老人们回来找他们算账!”
“我看啊!定是魏家虚荣,恨不得全京城都知道他家女儿上嫁了侯府。”
“我看长不了!侯府的门楣岂是这些小门小户能随意攀上的?里面还不一定有多少弯弯绕呢。”
唱衰的人不计其数,最后在成亲当日,被明德帝派人送来的一副字呛闭了嘴。
那是明德帝亲手所书“天作之合”,贺时云起夫妇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明德帝都贺喜了,其他人还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