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白沫昏厥过去了!”仆从都快哭了。
秦九爷面色一凝,刚才那副自持的模样霎时消失不见,他蓦地站起来,刚要大跨步走,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招了招手,“去把贾真道人请来!”
贾真道人就是那位游方大师。
仆从匆匆下去。
“那还这边还冲喜吗?”有人为难地问道。
秦九爷还未说话,赵宛舒从黄鹂手里挣脱出来,喊道:“九爷,我是个大夫!”
“我想秦老爷现在比起道人和冲喜,他更需要的是大夫!”
秦九爷眉眼动了动,视线从赵宛舒稚嫩的脸上逡巡而过,他嗤笑了一声,却也没有拒绝,“把那只鸡也带上吧!”
顿了顿,他又道了声,“去外面再请个大夫来!”
说完,他就大步朝着后院走去。
赵宛舒抱着大公鸡和赵三河紧随其后。
前后院的距离并不远,一行人赶到后院的时候,就见正屋里一片凌乱,到处都是瓷器的碎片,桌椅翻倒在地,帷幔也被扯落,外头站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女子正以帕子捂着脸低低啜泣,也不知道是哭里面的人还是哭自己的命运。
见到秦九爷,就有女子上前来想要跟他说话,可秦九爷现在没空理会她,直接略过人进了屋子。
赵宛舒觑了眼对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快步跟了上去,对方也看到赵宛舒身上的喜服,动作一僵,抿唇悄悄地退回了原位。
赵宛舒进了屋子就看到窗边的软塌上躺着个年过半百,头发灰白的老人,此时对方正四肢抽搐,嘴吐白沫,眼儿上翻,热汗淋漓,格外可怖。
“爹!”
秦九爷面色一变,焦急地跨步走上前查看情况,他眸色锐利,“人呢?贾真道人怎么还不来?”
贾真道人很快就被带了进来,那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微黄的脸上留着长长的胡须,穿着玄色道袍,手里持着拂尘,背上背着桃木长剑。
他身板笔挺,看着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一见到屋内的情景,也不用人催促,迅速地拿出了一张符纸来,“老爷这是又撞邪了!快把这符化了给他喝下!”
在场的人也没有抗拒,显然这两日他就是这么应对的,仆从顺从地化了符水端过来。
奈何昏迷的秦老爷口齿紧闭,根本灌不进去。
最后还是秦九爷用蛮力强行硬掰开了的,但这种状况下,符水还是进的少,出得多,秦老爷身上的袍子都被弄湿了。
而且,关键是这符水丝毫不起效,秦老爷抖得越发厉害了,甚至身体都僵直发热。
秦九爷焦灼地看向贾真道人。
贾真道人也是浑身冒汗,他攥紧拂尘,抿了抿干燥的唇角,蓦地他的目光扫过旁边穿着喜服,抱着公鸡的赵宛舒身上,眼眸倏然一亮。
“这鬼祟是发怒了啊!”
“发怒了?这是什么意思?”秦九爷皱眉。
贾真道人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指着赵宛舒,理直气壮道,“是她,是这姑娘耽搁了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