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开口。
茯苓担心不已,生怕陆家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却也知道自家夫人没有拒绝的权利,叹着气帮她梳妆收拾。
当茯苓照旧拿来一件素雅的米白色裙装时,赵令仪拒绝了,“穿那件红色的吧。”
她素来喜欢淡雅,可今日,也算是新年初次见陆家人,怎能不招摇一点呢?他们一个个的怕不是都等着看她笑话呢,她偏要盛装出席。
茯苓很快便懂了她的意思,立马给她换上了一身鲜红,并且戴上了上等的朱钗耳环。
看着铜镜里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的人儿,茯苓都不由得睁大了眼,“夫人,你就应该这般装扮!好看!比大小姐都好看!”
茯苓口中的大小姐是陆家二房陆时弘之女,陆容香。
陆容香是艳绝京城的才女,稳居京城才女榜第一,琴棋书画,刺绣女红,调香制茶样样精通,且生得一副好皮囊,因此每年上门来求娶的公子世子爷都快把门槛都踏平了,可偏生陆容香一个都不感兴趣。
说起来,陆家二房,一家三口,也都算是个异类了。
陆时弘年轻时便是纨绔子,斗鸡赌博,听曲打架那也是样样拿手,偏生在感情一事上格外较真,对秦楼戏子桑琴一见钟情,便非她不娶。
最后秦桑进门,由人人嫌弃的戏子摇身一变成了宁伯侯府的二夫人,可她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沉迷于唱戏,将世家的规矩置之不理。
后来生陆容香受了累,导致身材走样,声音变样,便打死都不再生,陆时弘也由着她。
而陆容香,如今虽已年过十八,却丝毫没有嫁人之心,就算上门求娶的世家公子都快把门槛都踏破了。她曾言,若是找不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她宁愿不嫁。
对此,陆时弘跟秦桑的想法也是惊人的一致,表示支持。
也因此,老夫人对二房的态度一向都是嫌弃却又无奈。
毕竟陆容香可以说是他们宁伯侯府唯一的门面。
赵令仪只是淡淡地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没有说话,起身往云香院走去。
“儿媳见过婆母。”
大夫人见到一身鲜艳的赵令仪,不由得眼前一亮,她从不曾仔细看过赵令仪,没想到她竟也生得这般沉鱼落雁?
不过下一秒,她便收敛了神色,就算长得再好看又如何?也不过是个商贾之家的庶女!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罢了!到头来也只配做他们陆家的妾。
“再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骑射大赛,这是商儿醒后的第一次,你作为妻子,一同去吧。”说完,大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是。”赵令仪微微福身,退出。
刚出云香院,她的眼神陡然间变得犀利。
她倒是想看看,这次他们又会用什么招数对付她。
“夫人,咱们要不还是不去吧,我怕……”茯苓止不住的担忧。
赵令仪安抚她,“你就不想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