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干净的。
更何况姜清梵是短短两年就爬到了兰苑高管的位置,很难说她是靠什么手段爬上去的,外界倒是有不少传言,说兰苑的大老板是她的金主。
表面上众人嘴上对祁越说着恭喜,私下没少笑话他,说他头上绿成了草原。
不过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私底下聊得多么腌臜不堪,眼下在别人的婚礼上,也没有人不识趣到给主人家添堵。
姜清梵透过薄薄的面纱,将众人不一而同的反应收入视线。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人在想些什么。
不过,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向来我行我素,不在乎旁人言论。
她不在意,祁越也不在意,这场婚礼本来就是为了祁老爷子搭好的戏台子,演给老爷子一个人看的。
只要把老爷子哄开心了就行。
思及此,姜清梵看向主位。
一脸虚弱的老爷子难得将自己收拾得很精神,目光欣慰地望着二人,脸上是止不住的笑,转头就悄悄红了眼眶。
看得出来他老人家是真高兴。
姜清梵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又往祁越身边靠了靠,装出亲密无间的样子。
老爷子果然更高兴了。
在音乐声和众人的见证下,姜清梵和祁越交换了戒指,又在宾客的起哄声中,祁越隔着面纱低头借位吻下去。
这一幕被镜头捕捉定格,一时间登上各大新闻板块的头条。
而现场,掌声雷动,看起来宾主尽欢。
二楼走廊尽头的露台处,陆瑾寒端着酒杯,倚在栏杆处,轻风将他的衣角撩起又落下。
他半阖着眸,视线虚虚地落在下方亲吻的两人身上。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能清楚地看见姜清梵脸上幸福中透着几分羞涩的笑,隔着薄薄一层头纱,她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新郎,让人生出一种她的世界里只有那一个人的错觉。
一声脆响,透明的酒杯在男人手里捏得粉碎。
红色的酒和着鲜血一起滴落在地,无声地浸入地毯里。
陆瑾寒啧了一声,随意地在衣服上擦着手上的血,悉心披上的道貌岸然的皮在这一刻某种无形的东西撕开,露出他骨子里赤裸裸的凶性。
阳光从他头顶洒下,明艳的光却照不进他眸底那片混着血气的阴霾。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保镖步伐匆匆,但在看到他手上的血时,小心翼翼地停在几步之外。
像是怕惊扰什么可怕的猛兽似的,保镖小声问:“陆总,陆先生那边来电话,催您回去。”
陆瑾寒冷眼瞥过来,眼底似乎泛着一层血光。
保镖脖子一缩,看起来像只吓得胆寒的鹌鹑般可怜。
“再等等。”
等什么,保镖不敢多问。
陆瑾寒脱下外套,用力地擦着手,一下又一下,直到伤口再也不往外溢血。
他把衣服扔给保镖,漫不经心道:“既然来了,总要去敬杯酒,当面说声恭喜。”
保镖:“……”
您那表情可不像是要去说恭喜,倒像是要去宰人。
他抿紧唇,不敢多言,更不敢再催促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