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热闹,祁家一桌子人面上带笑,却总是时不时地看向坐在老爷子身边的男人。
这位传闻中以雷霆手段在陆家年轻一辈中杀出重围,即将成为陆氏继承人的陆瑾寒,从坐下后就一直表情很淡。
不知道他是本性如此还是故意为之,那模样不像是来送祝福,倒更像是来奔丧。
男人身上那股骇人的压迫感令众人喘不过气。
作为主家,祁家父母在招待宾客,祁二叔只好主动和陆瑾寒聊天,因为听过一些这位陆总的传闻,他话题找得小心翼翼,尽量避免提及姜清梵的名字。
陆瑾寒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看不出冷淡,也不见有多热情。
二世祖们的笑声就是在这时候传来的。
众人同时看去,陆二叔呵呵笑道:“年轻人就是爱闹,也没个分寸,一会儿全喝趴下了指不定要出什么洋相。”
祁老爷子乐呵呵地开口:“年轻人正是爱热闹的时候,不然等到我这把年纪,想闹都闹不起来喽。说起来,陆总和我家清梵成林以前认识?”
老爷子病得挺久了,平时旁人也不会拿不相干的事去烦扰他,所以他没听说过年轻小辈之间的荒唐事。
他浑浊的双眼望着陆瑾寒,那眼神就像看别人家优秀的孩子,满脸都是长辈的慈爱和满意。
其他人头皮一紧,纷纷不动声色地坐直身子,悄悄看向陆瑾寒的反应。
陆瑾寒五官深邃,但眼皮子很薄,透着一抹血腥般刺人的淡红,撩起眸子时,漆黑的睫毛压在眼尾,拖曳出一片冷冽的阴影。
他看向笑声传来的方向,一改刚才寡淡的神色,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嗯,认识,以前有段时间受过姜大小姐的照顾。”
老爷子一听,更乐了:“清梵这丫头就是心善,路边碰上一只小猫都想捡回家,同情心泛滥到看谁有麻烦都要照顾一下。害,也是家里宠坏了,我老听成林说她有段时间天天撒着钱玩儿,像个散财童子,所以大家都爱跟她玩哈哈哈哈……”
这话听着像是抱怨,但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宠溺,老爷子说得眉飞色舞,还不忘伸手拍拍陆瑾寒的肩膀,拍得旁人心惊肉跳。
“不过一群人里总有个拔尖的,你瞧瞧你这孩子,就年轻有为成熟稳重。如今成林和清梵也结婚了,有了家室,以后啊,还是得到成林和人家陆总好好学学。”
前面那句是对陆瑾寒说的,后面那句是说给祁家人听的。
祁二叔僵着脸,快笑不出来了。
心道,活祖宗,您快别说了!
老爷子没能听见他的心声,他常年待在医院,今天难得出来,又是祁家大喜的日子,他谈兴正佳,又看陆瑾寒顺眼,说起来没完没了,话题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
“对了,你说你受过清梵的照顾,她是帮了你什么忙啊?”
众人:“……”
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陆瑾寒薄唇轻启:“说来话长。”
他话音未落,就有人替他长话短说了。
二世祖那边,周二少几杯酒下肚,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恶劣地咧嘴笑了几声,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清梵,当年你老带在身边的那条疯狗,哦不对,……那个保镖,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