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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是跑着出来,还是变成一具尸体被人抬着出来。
凌晨三点,姜清梵穿着睡衣站在医院清冷安静的走廊里听医生说话,长发还湿着,脸色如纸一般苍白。
乍一看去,仿佛深夜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
病房里,祁越还晕着。
他原本身上的西装皱巴巴地扔在垃圾桶里,身上换了身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一侧颧骨有擦伤,脖子处泛着大片大片被烈火烫伤的红,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水泡。
医生道:“他人是被熏晕的,身体没有大碍,听说起火的时候他人喝多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脖子上的伤是被人救出来时发,起火的窗帘不小心绕上去烫伤的。”
“之后伤口不要捂住,结痂之前尽量不要碰水,我一会儿开点外抹的药,让他每天涂三次。”
姜清梵感觉自己四肢都机械化了,这些事情她刚才在手术室外等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再听医生说起,她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皱眉:“你没事吧?”
“没事。”姜清梵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疲倦地叹了口气。
头疼,胃疼,心乱如麻。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别墅怎么会失火呢?
不过万幸的是祁越没事。
祁越暂时没醒,姜清梵按照医嘱给他拿了药之后,看到里面有止痛药,就吃了一颗,胃部的灼烧感才终于缓解。
之后她又忙着安抚看到新闻打来电话询问的各个亲朋好友,一直到窗外天光破晚,才终于消停一会儿。
祁越中途醒了一下,嘴巴一张一合的说想喝水,姜清梵倒了杯温水,扶着他喝下后,他拽着姜清梵的胳膊,闭着眼睛骂了句‘混账东西’。
骂完就又昏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被烟熏得太厉害的,还是昨天喝的酒还没醒。
“……”
混账二字,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姜清梵苦中作乐地想,能让祁越都爆粗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探了探祁越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才安心地趴在床边,本想浅眯一会儿,但她实在太累了,眼睛一闭上就彻底睡了过去。
后来她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而本该在病床上的祁越不知所踪。
阳光从窗外钻进来,盈满一室明亮光辉。
她一时间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直到门口处说话声再度响起,才把她从刚睡醒的迷茫中拉回思绪。
她正想起身,就听见祁越不知道在对谁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有人问起起火原因,你就说是我喝多了不小心点的火。”
几秒后,另一道声音低声说:“少爷是想瞒着少夫人吗?”
姜清梵花了几秒钟的功夫,才意识到管家口中的少夫人是自己。
祁越:“爸妈那边也瞒着。”
管家叹了口气,“就这么放过那个纵火犯吗?”
病房门虚掩着,祁越靠在门边,听管家提及那个纵火犯,他脑仁一抽一抽的疼。
“对方不是说他喝多了,认错地方了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祁越摆摆手,示意管家不必再多说。
管家刚要应声,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顶着一脸惺忪睡脸的姜清梵出现在门缝间,盯着祁越:“谁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