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需掩掩藏藏的了!”刘兴华当先着对着张贤道。
“是,刘大哥!”张贤也老实地道。
“阿贤呀,你小子这一次不会再跟我耍什么花招吧?”刘兴华明知道张贤不可能实话实说,但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张贤却是笑了起来:“刘大哥呀,你说我会耍什么花招呢?”
刘兴华收拢了笑容,一脸得严肃:“说实在的话,阿贤呀,我对你真得是不放心呀,你小子的诡计太多了,上一次的象河关,你让我吃了一个大亏;打上蔡的时候,你也险些把我的一个团给吃掉了;这一次,虽然我是一路咬着你们旅过来的,却还是如履薄冰,这心里头总是七上八下的,生怕你小子又搞什么鬼出来,别又着了你的道!”
张贤听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却是明白无误地道:“刘大哥呀,这一次我可真得没有什么花招好用的了,我的那些东西都已经瞒不过你了!”
刘兴华却摇了摇头,悠悠地道:“我知道,这一次你们整编十一师的任务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睢县的战场,呵呵,我们的任务也不必对你隐瞒,就是要千方百计地阻止你们部队的进援,虽然在周家口是拖住了你们的主力部队,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你和胡从俊会独带两个团不顾一切的急进过来,要不是我们的友军顾全大局,不记伤亡地把你们堵在了这里,只怕我也追不上你们!”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追上了我们,并且把我的两个团堵在了淮阳城里!”张贤却道。
刘兴华却是摆了摆手:“说不上是堵,我知道你此时占据淮阳城,是不是准备等待后续的援军过来?”
张贤眨了下眼睛,笑了一下,告诉他:“我实话对你说,此时我的这个两个先锋团早就已经离开了淮阳,如今淮阳是空城一座,你只要现在发动攻击,就可以一举拿下这座县城,而且还可以把我俘虏!”
刘兴华一愣,抬头看了看对面淮阳城楼上依然机枪环卫的场景,又看了看此时目光闪烁的这个老朋友,想了想,忽然笑出了声来:“阿贤呀,你真得想给我摆一个空城计呀?你说你的那两个团早就离开了淮阳,呵呵,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也老实告诉你,我可是也派了人在淮阳的四个城门盯着呢!你这点把戏还是收收吧!”
“呵呵,既然我跟你说实话,你不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张贤悠悠地道。
“好了,阿贤,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刘兴华对于张贤的透露自然是不信的,却又对着他劝道:“先说一说你的前途吧!”
“我的前途?”张贤愣了了下,马上反应了过来,对着他道:“刘大哥,你该不是又要和我来讲你那一套的大道理!劝我投降的吧?”
这一次刘兴华并没有回避,点了点头。
张贤却收起了笑容来,告诉他:“刘大哥,如果你跟我叙旧,那么我们还可以谈下去,你如果以为凭着你的那些什么主义、什么道理的以扰乱我对党国的忠心,那你还是省一下口舌吧!”
刘兴华叹了一口气,深情地道:“阿贤,不记得当初我们在一起打鬼子的时候吗?我一直在怀念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在一起并肩作战的情景,真的!我在想要是我们还能够回到那个时候,该有多好呀!”
张贤沉默了,的确,那段时光也是他今生难以忘怀的。
“阿贤,我们还有机会可以回到从前,还可以一起作战!”刘兴华有些激动起来。
张贤抬起头,看着刘兴华那双企盼的眼神,当然知道他的所指是什么,他咬了咬嘴唇,却是庄重地摇了摇头。
虽然明知道单凭着这些致情的话根本就无法打动张贤,看到他的拒绝,刘兴华还是觉得十分得失望,叹了一声,道:“阿贤呀,你是一个明白人,如今的这个战局再不是你们国军强,我们解放军弱的时候了,正好相反,我们是越打越强,而你们却是越打越弱。如今华北的局势就是此时中原局势的明天,这样打下去,结果可想而知了。也许,真要把你们国民党打败还需要几年,但是这已经是毫无悬念的了!”
张贤没有答言,他在思索着刘兴华的话,刘兴华的话的确很是实在,并没有跟他说什么主义,什么道理,只是给他摆明了一个局面,而这个局面却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而又却是实实在在正在发生的,并且很可能将来会成为真的!
看到张贤并没有答话,刘兴华觉得他这是在犹豫迟疑,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担心与我们打了这么多的仗义,怕到头来我们会秋后算账!你放心,我们**向来是不咎既往的,不信你可以看一看你们国军里那些起义的人,高树勋就是一个例子嘛!另外,要是你还不放心,我还可以给你讨来**司令员的保证信,你要是觉得刘司令员不保准,****的信总可以吧?”
张贤愣了一下,刘兴华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说能讨来**的保证信,试想,他却不敢说能够从蒋介石那里讨来这种信。
“阿贤,不要再犹豫了,良禽择木而栖!你知道吗?你们国军里,现在已经有不少的师、旅长在活动了,想和我们接触,而你与他们不一样,你的部队是整编十八军里的核心,如果你能够拉着这支部队起义过来,这是你最好的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刘兴华接着劝解道。
“立功赎罪?”张贤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这个词令他过于敏感了,刚才还有些被刘兴华说动的心,倏地再一次合拢了起来!
刘兴华也怔了怔,马上明白自己刚才顺嘴用错了一个成语。
“呵呵,立功赎罪?”张贤自嘲地苦笑着:“我们浴血奋战,在你们**的眼里,原来这是犯罪?是的!我是杀了不少你们**的人,如果说杀人就是犯罪,那么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们国军就不是人了吗?你们少杀了我们国军的人了吗?那么,这笔账又应该管谁去算呢?”
“听我说,刚才我说错了!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刘兴华连忙解释着,想要改口过来。
张贤却挥了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对着他道:“刘大哥,如今我实话跟你说,就算是我们国民党最终会失败,我也不会带着我的弟兄们倒戈来,之前,我们已经牺牲了那么多的兄弟,如果我真得这么做了,那么将置那些弟兄们于何处?他们的血岂不是白流?”
刘兴华还在苦口婆心地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性情中人,但是你也要看清形势、明辨是非呀!你不能与人民为敌,你这样走下去,会越来越错、越来越远!”
张贤看着他,悠悠地道:“武力才是制胜的关键,只有胜利者,才会傲视群雄!!”
刘兴华再一次叹了一声:“看来,阿贤,我是说不动你了!”
张贤却是笑了笑,坦白地道:“刘大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对我的苦心。只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作为一个中国人来说,最要讲的就是忠和义,忠臣不二主,仁义值千斤!老祖宗的训诫是不能忘记的!这条路既然是我所选择的,那么不管前面是深渊也好,是陷阱也好,我都会勇往直前!宁愿作项羽,绝不作刘邦!就算是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我也无怨无悔!”
刘兴华默然无语,在他看来,张贤当真地是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