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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光了?”她诧异问。
苏梨笑着点头。
“筐子呢?”田桂兰左看右看。
总不能那么大个藤筐也卖了吧?
“那位老爷给的多,就把藤筐一起送他了。”苏梨解释说,“一会儿我再买个藤筐回去。”
家里藤筐一共就三个,少一个用到的时候不方便。
田桂兰没问卖了多少钱,秦春月倒是有些藏不住话。
“奶,那番薯我从没在山上见过,如果有咱们也可以去挖,能卖一百文一斤呢!”
田桂兰瞪大眼,嗓子都劈了,“多少??”
秦春月伸出一个手指头,表示她没听错。
田桂兰立马看向苏梨。
“春月没哄您,确实是一百文一斤,那位老爷出手大方,半藤筐番薯卖了三两银。”
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东西确实少,我小时候听娘说,番薯是番国的食物,游商带来的,咱们大雍境内没有番薯。”
田桂兰的心就歇了。
老四媳妇说的没错,这东西要是有,早给人翻出来传的人尽皆知了,哪还会等着让她们挖?
“走吧,去布庄。”她摆摆手。
镇上只有一家布庄,秦春月的络子,就是卖给布庄里。
简单的一文钱一个,稍复杂的两文钱一个。
总共卖了二十文,又买了五文钱三十根的彩线。
苏梨无事也会打络子,便也拿了三十根。
田桂兰则是在看细布。
“阿梨,来看看,喜欢哪种颜色?”
苏梨睁大眼睛。
“别这么看我,你几个嫂子进门的时候我都送了礼。”田桂兰摸着面前几块布。
她昨儿个看见了,苏梨带的衣裳很少,还都是打补丁的。
好歹是自家养大的闺女,那苏家竟然连身新衣裳都没给做!
这几块细布摸着都还成,可以给阿梨做身新衣裳。
布庄老板娘挨个报价,“细布十八文,细坯布十三文。”
坯布是未经染色的素布,也不是纯正的白,而是微微发黄的色,通常用来裁里衣。
苏梨一算,一件衣裳十尺布,就要一百三十文,还是不算里衣中衣的时候。
“娘,是不是有点贵了?黑白粗布才八文一尺。”
老板娘就掩唇笑起来。
“哪有小姑娘年纪轻轻穿黑白粗布的,可不吉利。这细布是细麻丝纺织的,比粗布不知舒服了多少,不磨皮肤,还软,刚才出去的那位夫人,一下买了两匹呢。”
“深褐和靛蓝的粗布也行,十文一尺。”苏梨冷静道。
田桂兰没理她,满是老茧的手搭上一块藕粉暗花缎。
“哟,伯母眼光真好,今儿个南边刚来的新缎子,六十文一尺。”
饶是田桂兰,手也忍不住一抖。
苏梨更是吃惊。
她想起昨晚秦见湖送来的细布和缎子,加起来岂不是要三百多文。
恰逢此时,门口传来惊呼。
“桂兰嫂子?”
田桂兰扭头一看,是秦家族亲的妯娌,刘翠云。
刘翠云身边还跟着她小儿媳方盼儿,两人皆是细布衣裙。
“哎哟,还真是你啊桂兰嫂子,来这买什么?”那滴溜溜的眼珠子一扫,落在藕粉缎子上,眉毛一挑,“这缎子?”
“娘,您别这样说,堂伯母家连细布都穿不起,应当是来买粗布的。”方盼儿把手里拎的篮子放下,不留神腕子上咕噜噜滑下只银镯子。
刘翠云不轻不重地叱:“你这孩子,万一你堂伯母就是来买这缎子呢?”
方盼儿惊奇睁大眼,“是吗,堂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