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中透出来的柔情险些溢出来。

  他冷眸盯着江子兮，似乎是看她能翻起什么风浪一般。

  江子兮尴尬一笑：“好呀，若若喜欢，那姐姐就教你。”

  若若一听，喜笑颜开，回头对太上老君娇憨的说道：

  “老君，快来烧火！我要做糕点给你吃。”

  原本脸黑如墨水一般的太上老君，瞬间喜笑颜开：“好。”

  那脸变得，如同京剧一般。

  只要若若在的地方，太上老君就如沐春风，而只要若若一旦不在了，太上老君就如同一块大冰块，骇人得很。

  许是知道太上老君不会对自己动手了，江子兮安心了不少，小日子过得十分舒畅。

  十年之后的初春，九歌照旧替江子兮点上熏香，坐在她床头，为她盖好被子。

  他木着脸，淡淡的说道：“子兮，我们成亲吧。”

  江子兮一愣：“啊？”

  九歌脸上依旧木着：“昨日隔壁王大爷跟我说，要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他以为你是我妹妹，我很生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九歌跟周围的人熟稔了起来，平日里没事就去他们家坐着，嗑嗑瓜子钓钓鱼，惬意得很。

  而隔壁王大爷，是跟九歌最为交好的。

  江子兮哭笑不得：“你是因为生王大爷的气，所以要娶我？”

  九歌木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

  “不是，这件事情，很久以前我便想同你说了。”

  “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人间一百年，便是一辈子。”

  “我同你一起生活了近乎一辈子了，也该成亲了不是？”

  江子兮起身，细细的筹算了一下：

  “九歌，这成亲可得花不少心思和银钱啊，喜酒喜帕，媒婆礼钱，还有……”

  江子兮还没有说完，九歌便说道：“这些事情，五十年前我便准备了。”

  五十年前？

  江子兮嘴角一抽，看不出来九歌倒是思虑周全。

  九歌凑近她，将她拥入怀中：“子兮，明日我们便成亲吧。”

  江子兮眸子带笑：“好。”

  在江子兮看不到地方，九歌红了眼眶，眼底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哀切。

  大约是三日前，太上老君将一切都告诉了九歌。

  难怪这么多年，太上老君再不提杀江子兮之事，也再不折磨他了。

  原来是因为这二十年之约。

  二十年后，江子兮便会永远永远的离开他，她却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如同平常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

  恰好此时，隔壁王大爷拉着他，悄悄咪咪的说道：

  “九歌，巡抚的少爷看上你家妹妹了，专程请了媒婆，要来下聘了呢！”

  九歌皱眉：“下聘？什么叫下聘？”

  王大爷见九歌不懂，便细细的同九歌说了成亲的事宜。

  听完这番话，九歌眸子一闪：“你是说，人是应当成亲的？”

  王大爷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看着他：“对呀。”

  那他同江子兮，也是应当成亲的。

  筹备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将此事提上日程了。

  次日，媒婆带着聘礼来求亲的时候，只见院子里面张灯结彩，正在迎亲。

  饶是见过市面的她，都呆滞在了原地，许久都不曾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