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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兵马摇摇晃晃足足有半个月才到了京城。
虽然沈衍文专程为江子兮安排了马车,但她的伤着实架不住这长途跋涉的,最后还是发炎化了脓。
若不是她之前存了很多救命的药,怕是早就交代在路上了。
“郡主,明日就可到京城了,你可还忍得住?”沈衍文驾马到江子兮的轿子旁,掀开帘子客气的问道。
他原本以为以江子兮娇弱的性子,必定会让他们中途停下来歇歇脚,却不想,她非但没有胡闹,甚至连一声疼都没有叫过。
江子兮半躺在马车里,嚼着牛肉干,感叹了一番肉的美味,这才说道:
“我没事,你们加紧赶路吧。”
沈衍文点头,这才放下帘子继续赶路。
在他放下帘子的一瞬间,江子兮便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她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
江子兮用手帕捂着嘴,吐出了一大口的血之后,立马将手中的药丸咽了下去,这才气顺了。
马车摇晃个不停,时不时的碰到石子咯噔跳一下,江子兮的伤口便会裂开一回。
如此下来,伤能好那才奇了怪了。
随行的柳大夫每次要来给江子兮换药都被她拒绝了,她怕他开的药会跟她自己做的药有诸多冲撞。
柳大夫之前也知道江子兮伤得重,险些交代在了营地里。
见江子兮不听医嘱,甚至不让他给她看病,气得许久都不愿跟江子兮说话。
“砰砰砰!”晚上马车被敲响了几声。
江子兮瞬间惊醒过来,见天色已晚,马车也没有继续前行,不由得松了口气:
“谁?”
“是我。”柳大夫没好气的说道,“老夫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江子兮虚弱的爬起来,掀开了帘子,将头倚在窗口:
“我没事,多谢柳大夫关心。”
虽说是晚上,四处都点着篝火,可昏黄的烛火映在江子兮的脸上,却显得她的脸尤其的惨白。
柳大夫微微皱眉,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江子兮的头:
“你在发烧?伤口怎么样了?有没有化脓?”
他正准备上轿子,却被江子兮制止了:
“我没事,伤口也没有化脓,明日就到京城了,柳大夫不必过于忧心,我还忍得住。”
化脓的腐肉早就被她清理了。
至于发烧,是因为她药丸的副作用,为的就是让她能昏昏沉沉的入睡。
否则她如何熬过这半个月?
“当真?”柳大夫不怎么相信的问道。
之前柳大夫尤其厌恶江子兮。
不单单是因为她刁蛮任性经常捉弄他,更是因为她娇气得让人厌烦。
既然如此娇气,何必要千里迢迢的来这山郊野外的吃苦?
说什么因为爱情,在他看来,她就是来给众将士添乱的!
那个时候,他很看不上她。
可最近她却让他改观不少。
她不仅能吃苦了,更能隐忍,她那伤放在一个男子身上尚且能疼得嚎叫,她却一声不吭,接连赶路都丝毫不畏。
是个不错的姑娘。
“嗯,我真的没事。”江子兮打了个哈欠,险些又睡了过去。
见江子兮神智不大清醒,柳大夫心中有些奇怪,却并未说什么,而是将手中刚烤好的地瓜递给了江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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