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我爸喜欢古董,尤其是很难找到的孤品绝品,我跟几个古董老玩家泡了半年,才搞到了这只碗。
没曾想,还没送到我爸手里就碎成了渣。
我妈的脸色,比地上的白瓷片还要白。
她哆嗦着嘴唇,尽管她努力在维持着风度,却无法控制她的伤心和绝望。
天知道她盼今天盼了多久,对我寄予了多大的希望。
她极力克制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掉下来。
我无法共情我妈的绝望,我满胸腔的只有愤怒。
我不止一次想一把火烧了这里,烧掉这些丑恶的丑陋的嘴脸。
但只是想想而已。
过一把意淫的瘾,到最后还是得低眉顺眼地接受他们的羞辱。
妈跟我说过一句话,成王败寇,做不到人上人,只能低三下四,抓住一切机会。
我妈不服啊。
我呢,作为她唯一的女儿,跟着她忍辱负重,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储美珍转过身看了一眼,很淡很嫌弃地说了一句:“那谁,还不过来扫了,别扎了谁的脚。”
我真想捡起一片碎瓷片刮花储美珍那张胖脸。
傻子都知道三房这是故意的。
他们不是第一次了,前年的礼物,也是他们破坏的。
我攥着拳头,我妈却跟我摇了摇头:“晚凝,你去叫人过来清理一下。”
我们被欺负,从来不撕逼。
因为势单力薄,撕也撕不过,若是在爸爸面前吵吵嚷嚷,更是惹他讨厌。
我眼睁睁地看着储美珍带着两个儿子走进了偏厅。
马上就到我们了,我送什么给爸爸?
送地上的碎瓷片?
我强忍着去找人来清扫,大厅内熙熙攘攘,女眷们身上的香水味冲的我脑袋疼。
我走到门口深呼吸,每次来顾家,我的情绪都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忽然,一只手把我拉到了一个柱子的后面,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又陌生的声音。
“我们又见面了。”